骆情怔了怔,“还是原来那些。” 姜鱼:“可以给我看一看吗?” 骆情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麻利地回身从柜子里找出了药盒。她和骆童的房间要比秦震的316大一些,摆了两张小床,中间用柜子隔开。因为常住的缘故,杂物也很多。 “你看看,都在这里了。”骆情把药摊在小桌上。姜鱼仔细看过,又问她药品是否有缺失,骆情迟疑更重,“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姜鱼略作思忖,还是选择坦诚相告,“跟楼下的杀人案有关。” 骆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但随便一个正常人听到有可能跟杀人案扯上关系,慌乱也很正常。她连忙数着药盒,又把里头的药片都倒出来,反复确认数量,因为慌乱还搞错了一次,最终脸色微白,“好、好像是丢了一板……童童的药我都是很小心数着的,这药贵,我从来不会乱放……” 闻言,姜鱼和林西鹤对视一眼。 紧接着,她又问出了另一个看起来跟药无关的问题,“7月5号的晚上,大概将近十一点的样子,3楼发生了剧烈的争吵,你有听到吗?” “前天……”骆情蓦地睁大眼睛,“我听到了,童童他也被吓到了,我还捂住他的耳朵安抚了很久。这也跟杀人案有关?” 鱼鳞栉隔音不好。 姜鱼:“不能确定。”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林西鹤忽然问:“他发病的时候,是经常会大喊大叫,还是就像现在这样?” 骆情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看向儿子,眸中又浮现出懊悔和自责,“他很乖的,他其实一直很乖的,哪怕受再多委屈,也不想叫我担心。大部分时候他就是不说话,我能感觉到他很害怕,他是想保护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别人……我的童童他那么好,从来不会害人的,不会的!” 说到后面,骆情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这个被生活折磨的女人,似乎仍在自责于当初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如今又叫他陷入病痛。 林西鹤:“也就是说,他可能是受到什么刺激,才会失常。” 骆情没有反驳,她接过姜鱼递过去的纸巾,却没有擦眼泪,只低头看着,一片纯白刺痛眼眸,“我知道外面的闲言碎语从来没有断过,我堵不住所有人的嘴。也许、也许我当初根本不该带他回来,不,我根本不该离开……” 不该回来,又不该离开。 天下之大,竟没有一寸容身之地。 此时此刻,言语的安慰变得苍白无力。姜鱼也没有多话,道:“换个医生吧,再尝试一次。我在雾城认识一位很厉害的心理医生,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她答应会过来看看。只是她现在手头还有别的病人,所以可能得等几天。” 骆情霍然抬头,眼里终于又浮现出一丝希望来,连声道谢。紧接着她又想起什么,擦掉眼泪,“我、我这两年攒了一点钱,但不是很多——” “别急。”姜鱼按住了她想要打开终端的动作,语气温和,“钱的事,等看过了再说。只是先看一看,不会很贵的。” 骆情:“可姜小姐你的酬劳……” 姜鱼:“放心,等骆童好了,我会跟他收的。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和更长远的未来,不是吗?” 林西鹤旁观全程,听姜鱼一字一句将骆情安抚。渐渐地,骆情终于放松了下来,又为昨晚的事情向姜鱼道谢。 姜鱼便趁势问:“昨天你出去的时候没关照他留在房间里吗?我来的时候,他刚好在一楼。” 骆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工作忙没空回来给他做饭,所以给他定了快餐。送餐的人他也认识,其实挺热心的一个小伙子,之前还带童童跑腿赚过一点外快,童童不至于排斥他。但他前几天还是一直乖乖待在房里的,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跑出去了。” 姜鱼闻言略有诧异。 林西鹤也挑眉,问:“你给他订了什么菜?” “是土豆牛腩。”骆情一五一十地答了,“这是童童从小到大最爱吃的菜,但那一份要30块钱,平时我要给他买,他都省着,说自己不想吃,我就想这几天让他至少能吃点喜欢的,说不定能好一点。” 从头至尾,骆童都垂着头坐在那里,封闭着自己,没有说话。 姜鱼和林西鹤又问她最近鱼鳞栉里有没有发生过别的让人在意的事,或者奇怪的事,得到否定的回答。骆情忙着工作、忙着照顾孩子,实在无暇他顾。 片刻后,两人离开了608。 姜鱼:“你觉得那个送快餐的会有问题吗?”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