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 没人关心几根葱。大门口已经闹起来了, 警方封锁了整个鱼鳞栉,但鱼鳞栉里那么多人, 要上晚班的不在少数。 不去上班就没有钱拿, 比起楼里有人被杀,似乎这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求求你们了,我还等着付明天的房租呢, 旷工会被开除的!” “我们又没有杀人!” “是啊是啊, 到底要封到什么时候?” 警方也很头痛,这一个个看着他们的眼神里有恐惧、有紧张、害怕,但唯独没有信任。对立的情绪会被轻而易举地挑起, 就像一滴水掉进油锅, 噼里啪啦, 转瞬即炸。 蓦地, 人群中不知有谁喊了一声, “他们就是歧视!看我们好欺负!” 挑事的永远不会缺席。 有人低头,有人逃跑,那自然也有不怕死的。 “肃静!都肃静!不要闹事!”警方不断喊话,想要找鱼鳞栉的老板协助工作,但四下一扫,哪有半个人影。 就是这么一群人,从来不配合!平时也就算了,今天有特调局在还敢这么搞事,难免叫人窝火。 “都不要闹了!都听我说,你们再闹下去就是妨碍公务,我知道大家的难处,为了大家好——”话还没喊完,人群中又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疯癫癫的喊叫声。 一个瘦弱的身影推开人群在大厅里跑起来,身边的人想拉住他,却只能拽住衣角。 “又疯了又疯了!” “这半个月都几次了?” “卧槽快躲远点儿!” “嗳嗳嗳——” 大厅里乱成了一锅粥,忙着抓人的、赶紧闪开的,警察连忙想上前,却又被其他人缠住,这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大脑都开始缺氧。 这都叫什么事儿! “快点啊!摁住他!”年轻的警官沉不住气,想鸣枪示警,却被师父拦住。而就在这时,堵在门口的众人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即拍着门大喊:“姜小姐!姜小姐!” 与此同时,寸头也从楼上赶了下来,看见出现在门口的姜鱼和林西鹤,连忙开口让人把他们放进来。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不论是鱼鳞栉里的租客,还是麻仓的警方,都把姜鱼视为自己的帮手。 寸头嘴巴张了又张,最后艰难地挤到林西鹤身边,说:“这就是荷官的魅力吗?” 林西鹤双手插兜,“不是,这是她的魅力。” 寸头侧目,“???” 林西鹤并不理会。这时姜鱼已经出手,手腕上戴着的细金镯变成了柔软的细丝,将还在乱窜的“疯子”制住。 他倒在地上,嘴里发出无意义的音节,整个人挣扎着,像一尾搁浅的鱼,一听到周围有什么动静,就极力想退,退不了就把自己缩成一团。 姜鱼走到他面前蹲下,没有试着去触碰他,而是轻声细语地问:“骆童,还记得我吗?我是小鱼姐姐。” 刚开始那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还在不断瑟缩。但姜鱼不厌其烦地又念了几遍,他终于抬头看她—— 那张脸苍白又瘦削,头发太长了遮住了眼睛,但还是能让人看出来,这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小鱼姐姐在,没有人再来害你了,所以我把你放开,你不要跑、不要闹,待在小鱼姐姐身边,等妈妈回来,好吗?”姜鱼的一句“好吗”,带着林西鹤也从未听到过的温柔。 叫做骆童的少年不疯了,又变得呆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僵硬点头。 旁边人却出声提醒,“姜小姐,你可要当心啊。他最近又犯病了,小心被他伤到。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妈出去,应该把门锁好的,谁知道他又跑出来了。” “没事。”姜鱼并不多解释,摸摸骆童的头,把人从地上扶起。骆童看起来只认姜鱼,低着头往她身后缩,可姜鱼还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