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和乌拉那拉家划清关系。 皇后眉心皱得更紧,廉亲王是遇到了什么事,怎得突然在这紧要关头打了退堂鼓?她耐着性子看下去,只瞧见末尾两三句将事情原由交代了个清楚。 待看清的那瞬间,皇后手下忍不住用力,当即捏碎了脆弱的信纸。 觉罗氏苦着脸凑上来:“你瞧见了吗?这是廉亲王派人打听来的可靠消息。皇上给六阿哥起的小名是‘元’,不是团圆的圆,而是乾元的元,咱们再费心扶持四阿哥又有何用!都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说不定永寿宫那边眼下正瞧我们笑话呢!” 她只顾着自己哭,根本没留心皇后的神色。唯赵嬷嬷是不清楚发生了何事的,只听觉罗夫人所言,她也没能反应过来,全然注意力都是放在皇后身上的。 “娘娘,娘娘!”赵嬷嬷发现皇后许是怒火攻心,面色突然变得铁青,她忙伸手去抚着皇后的背,“娘娘您息怒,您当心自己的身子啊!” 皇后将手里的信攥得粉碎,赵嬷嬷瞧见护甲都嵌进肉里印出血痕,皇后娘娘却仿若丝毫未察觉到疼痛似的。 她面色枯黄憔悴,衣裳也是空荡荡地挂着,但此时黑漆漆的眼睛里却爆出不可忽视令人心惧的寒光来。 只见皇后身子气得颤抖,猛地起身伸手往桌上一拂,满桌的茶壶茶盏落地即碎,发出刺耳的迸裂声。 觉罗氏被吓得往边上跳开,连哭哭啼啼都忘了。 “元哥儿——元哥儿——”皇后牙齿近乎咬碎,从唇间愤恨地吐出这个名字,“他怎么配!他怎么担得起!” “皇后娘娘!”赵嬷嬷冲上来扶她。 皇后被她搀扶着才能站稳,嘴里不住地喃喃:“嬷嬷,皇上疯了,皇上疯了……这个字怎么能给六阿哥用呢,当初尤氏生他的时候,不过是个从婢女抬上来的格格,多卑贱啊……怎么能用这个字呢?” 赵嬷嬷见皇后这般模样,急得都快哭了,她朝觉罗氏低声喊着:“夫人,您究竟和娘娘说了什么?快过来劝劝啊。” 觉罗氏方才被吓懵,如今被赵嬷嬷喊着,才醒过神来,她如梦初醒般地哦哦两声,瞧见皇后的神色,又忍不住停下脚步。 赵嬷嬷见她无用,只好自己试探着说上几句:“娘娘先冷静,皇上偏心永寿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娘娘不是说过,皇上宠爱谁都无妨,只要能把那个位子握在手中,娘娘以后就是最尊贵的母后皇太后,谁也越不过您去。” 皇后往日听见这样的话,饶是病着,都能燃起无限的斗志来。可今日,她却依旧缓不过来,只抓着赵嬷嬷的手道:“嬷嬷,谁都可以,谁的儿子都行,唯独不能是六阿哥。他非嫡非长,怎么能占了元字!这个字,该是弘晖的,是弘晖的才对。” 她的儿子,才是皇上的嫡长子,除了弘晖,其他人都不配! “可是娘娘,弘晖阿哥已经去了……”赵嬷嬷提醒道,“贵妃进府时,弘晖阿哥早已不在了。” “那也不能是他的!”皇后眼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死死盯着前方,仿佛能透过虚空看到那对让她无比愤恨的母子,当场就能将她们撕个粉碎一般。 赵嬷嬷看着这样的皇后,后背窜上丝丝冷意,脸色渐渐没了血色。 她瞧见皇后向她招手,赵嬷嬷只能藏起心中的畏惧,附耳过去。 不知皇后说了什么,赵嬷嬷顿时脸色灰白,身子剧烈地发起抖来。 * 是夜,月垂宫墙梢,紫禁城里寂静一片,只听得偶尔有人巡逻走过的脚步声。 一个衣着简单没有半点纹饰的宫女从景仁宫里偷摸出来,她支走了看门的小太监,动作又极轻,没有惊动任何人。 贴着宫墙往外走,她死死地低着头,脚下迈得极快。 眼瞧着快到地方,这宫女眼中露出喜色,更是加快了脚步。 却不曾想前方拐角处忽地转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来,月色下瞧不真切相貌。 只听得这人笑道:“沅秋姑娘,你这是要往哪儿去啊?和咱家说说。” 沅秋鼓起的勇气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便失了大半,听到这话,当即就吓得跪倒在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