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类的分支,属于火的进阶先天版本,又包含有残酷杀伐之气。 贺离恨不知道她究竟觉得自己哪里热,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想起此刻金丹未复,刚刚修复筑基灵台而已,即便是心法能够运转也没什么威力,应当体现不出特点来。 这灵物与贺离恨的心法倒没什么冲突。 在胡仙姑肉痛的旁观之下,灵池天玉和忘川鲤鱼全部被捞起收走,放进贺离恨的储物戒中,正待梅问情还有心跟胡仙姑寒暄告别时,天际忽而风云变幻。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此刻一瞬间便飞沙走石,昏沉乌云从西方压盖过来,一股浓郁的妖气从土地向上升腾。 胡仙姑脸色一变,呼吸抖了抖:“惨了,老太姑来了,你们快躲起来!” 两人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被胡仙姑扯到灵池后一片花丛中,前面有岩石和巨木挡着,又使了一个障眼法隐藏身形。 三尾白狐蹲下身连连央告:“千万别出来,要是老太姑知道我带外人进来,你们不杀我,她老人家也得剥了我的皮!” 说罢,胡仙姑便起身若无其事地走开。 妖气蓬勃,四周的草木灵物都跟着颤抖伏倒,仿佛跪迎。天际一点寒星微动,风声四起,随后,一把龙头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 咚—— 声音一荡,山中飞禽走兽尽皆安静。 胡仙姑拜迎道:“您老人家怎么也不曾说一声就来了,我正打理灵田呢。” 梅问情和贺离恨并肩藏在树后,沿着那根沉重龙头拐杖往上望,见到老太姑华发斑白,面容却妖艳美丽,明明外表十分动人,却有一股龙钟老态、似已经活了许多年。 她落在地上,身后也同时落下数条白色狐尾,仿佛是懒得收起。在鬓发簪钗之间,也留有一对狐狸耳朵,面容虽妖艳,但眉间却缠绕着一股忧心忡忡的愁态。 胡老太姑衣衫纤薄如雾,华丽繁复,光是腰间的挂饰、玉珏,就不知道多少个,行走之间叮当碰撞。 她道:“怪哉,你这孽种平时不勤谨,不愿来此修炼,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胡仙姑长声叹气,摇头晃脑道:“我没天赋,连正经的出马仙都做不了,三脚猫的功夫,只是吃香火保家,也就罢了。” 老太姑狠狠瞪她一眼,骂了句“不上进”,便进入其中挑选灵物。 梅问情观察着两人动向,见胡仙姑亦步亦趋的跟着,却还怕得满头大汗,就觉得她估计逃不脱胡老太姑胡云秀的法眼。 此刻两人挨得很近,又不能乱动,几乎是手臂大腿都紧紧贴着。贺离恨先还跟她一同盯着,随后便觉得对方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到耳根,又凉又痒,紧贴着的手臂、腿根,也一点点地僵硬起来。 两人虽然还没正经干过那事,可也是牵手亲嘴、赤诚相见过的关系,这么紧紧贴着,他就算压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也觉得自己的脊背几乎都要渗出汗来。 贺离恨偏了偏头,稍微将两人的手臂错开一点,唇瓣微动,还没说出句话来,梅问情便转过头,恶人先告状地悄悄道:“你好热。” ……胡说,分明是她体温低,人冷心又冷,居然还反咬一口。 两人如此近,她附耳说得这句话声音又低微,跟调/情似的绕在耳畔,动人心魄。贺离恨喉结微动,喉咙干涩,缓慢地吐出几个字来:“授受不亲,离我远点。” 两人亲也亲了,抱也没少抱,就差找个合适的时候把人拐上床了,梅问情不知道他这是又想到哪里,竟然说得出“授受不亲”这几个字来,贺离恨性格使然,算得上是全天下最厌恶礼教的男人。 梅问情看见胡云秀没有注意此处,便轻轻挪开一点,悄声:“够了么?” 贺离恨见她居然真的挪开,心中反而没有一点儿高兴,他绷着脸看向梅问情,视线从她那张惯爱开玩笑逗他的嘴唇上停留片刻,想着,这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反驳变通了?听话得真不是时候。 他面无表情,唇线也绷直,垮着个脸:“你可真聪明。” “哪里……”梅问情先应下,中途才回过味儿来,“骂我呢?” 他俩一开始认识的时候,梅问情阴阳怪气内涵他的时候,大约也是这个语气和神情,这贺小郎君别的没学会,把这一套学得出神入化。 胡云秀已经朝着三尾白狐回头看了好几眼,估计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梅问情便大胆地伸手从后搂住他,又挤了回去,贴着他的耳后轻轻道:“好像偷/情。” 贺离恨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他下意识地攥紧手指:“什么?” “这样好像在偷/情。”她道,“刺不刺/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