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逮捕的鬼物送回去,给重伤的蝎娘娘补充鬼气。有鼓童带路,两队人很快便走出长廊,路过露天宴席,进入到了挂着白灯笼的宫殿当中。 宫殿里轻纱拂面,处处是香炉、薄纱、珠帘,异香扑鼻。 大约一刻钟后,两队人便走入正殿。此刻,一身黑色纱裙的蝎娘娘正卧在软榻上,裙摆飘拂,她神色略有苍白,长发散下,从腰部以下的地方都不是人身,而是一条巨大漆黑的蝎尾。 这条蝎尾被从中砍断,墨迹飞溅,看来是巡逻使的手笔,蝎尾中滴滴答答地流着漆黑毒汁,落在地面上都嘶啦嘶啦地响,氤氲出升腾的雾气,被毒汁包裹的血肉正在起起伏伏地涌动着。 蝎尾鼓童看见那些毒汁,两眼发亮,它猛地跳了过去,趴在地上舔舐毒汁,又甜甜地叫着“娘亲”。 蝎娘娘张口一吸,那些被捆缚的食客便尽入她口中,化为烟气,只剩下胡掌柜留在原地。她手中正攥着一截断裂的笔,那笔狼毫炸起,笔杆都被浓郁的鬼气包裹,在空中胡乱地写着字。 而卷轴更是掉在地上,上面已经写得密密麻麻、无处再落笔,无数的问题翻转腾挪,互相调换位置。 梅问情猜想得不错,这两位巡逻使确实差不多因公殉职了。 蝎娘娘盯着胡掌柜的脸,皮笑肉不笑地道:“好巧,胡家子孙,我们又见面了。” 胡掌柜吞咽了一下口水,心中早就凉了半截,绞尽脑汁地搬救兵:“我胡三太奶统领北方域外,娘娘还是不要招惹仙家……” 蝎娘娘笑眼一弯,流露出狠辣冰冷的神色:“你以为你们保家仙还有多少威名?胡天花可都三十年不出世了,北方域外之地,我也迟早要扫清吞噬!” 她指了指天女魁,道:“小婉,过来给本王按按头,疼得很。将这头狐狸绑在殿中,慢慢折磨,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天女魁身为旱魃之祖,在修真界又被称为青衣天女,除了她巴结伺候都伺候不上的师尊之外,还没被人这么驱使过。她依言上前,心中却愤愤地想,回去定要整治全族,为这等鬼物效力为伥,简直是一种侮辱。 她的蝎尾血肉缓慢生长着,毒汁被鼓童舔舐干净。随后,另一个人撩开帐幔步入正殿,正是巫郎。 那巫郎先是看见了胡掌柜,他斯斯文文地道:“女郎不在自家堂口尽力,来搅我妻主的事,就是有祖宗保佑,也无济于事。” 他说完此话,便上前服侍蝎娘娘,在她耳畔说道:“你受了伤,千万别动气,那两个活人一时找不到也没什么,我请柳先生上身寻人,连她也不知道在哪儿。” 蝎娘娘面露倦意,伸手揽住巫郎的身躯:“我累得很,只想着跟你双修一回,才畅快些。” 巫郎脸色泛红,又不敢推她,只得硬是任其解开了腰带。他小声地道:“虽没找到那两人,但柳先生却找到了一个身带蛛娘印记的男人,就在城里。” 他说罢,轻轻拍了下手,便有傀儡将月郎带上来。月郎一身浅色衣衫,被摁着跪在殿中,长发凌乱。 “月、月郎……”胡掌柜瞪大双眼,刚要挣扎,便被身边的傀儡狠掐了一下,她怒目而视过去,而那傀儡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月郎的衣衫被撕开,露出脊背上黑色的印记。他麻木地按住衣衫,倒是没掉眼泪。 “还真是蛛娘的印记,原来是我那干女儿的男宠,”蝎娘娘道,“可我干女儿去哪了,不会连心爱的宠物都不要了吧?” 她一阵冷笑,又道:“长得倒是不错,勉强可以替我那女儿尽孝了,把他弄过来,今夜也能为你分忧解劳,免得你受不住。” 巫郎侍奉她已久,没说什么,便让傀儡将月郎架过来。小郎君白嫩柔弱,神情既不知畏惧,也没有讨好,蝎娘娘钳住他的下颔:“怎么,连伺候女人都不会,还要我教你?你想死不成?” 月郎扭过头,挣脱了她的钳制,没有看胡掌柜,但却说:“我不会在别人面前卖笑了。” 啪—— 蝎娘娘反手打了他一巴掌,力道虽不重,可凡人身躯受不住,月郎倒在地上,牙齿磕破唇舌,沾了点血。 “把香点上,立什么贞节牌坊,到最后都得是个荡夫。”蝎娘娘冷道。 巫郎便起身点香。 这殿内本就异香扑鼻,再点一重香,更是甜腻无比,令人闻之头脑昏沉。就在香气馥郁之时,胡掌柜忽然察觉捆着自己的绳子一松。 她抬起头看着身边的傀儡,而那傀儡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然后冲她眨了一下眼。 胡掌柜:“!!!” 她燃起希望,又心急如焚地盯着月郎,要不是有梅问情摁着,恐怕已经按不住自己冲出去了。 就在蝎娘娘跟巫郎行双修之法,情意渐浓,衣衫凌乱时,她身后静默以待的“小婉”突然抬起头,跟那队傀儡对视一眼,下一刻,旱魃的手化为尖锐利爪,指骨弯曲不似人形,指甲如利刃般从后唰地捅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