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温热而发着薄薄的汗,混合着昨夜泡过的温泉中硫磺的涩味,让林瑯有些呼吸紊乱。 想试试看,趁他毫无知觉的时候,吻他看看。 离自己最近处,是他利落好看的颞线,那里薄薄的皮肤下,透出青筋如果不小心舌尖点到,是咸咸的味道吗? 只在脑海里斗胆了片刻,身体却不敢向前移动半寸。 要是全世界的人都消失了,只剩他们两个人,也就不需要这么胆怯了吧。 虽然只是胡乱的臆想,却似乎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一般,从身后轻轻掀起被子来,林瑯缓慢地爬出了被窝。 唐玉树交给自己枕着的那条炙热的手臂,因自己的离席而晾在外面。 想了想,逃下床来的林瑯还是拽着被子把唐玉树的胳膊盖上了。 林瑯确实有点不敢面对唐玉树。 昨天也没有喝酒,却一整日都是晕乎乎地先是送唐玉树一件新的衣服,到他骑着大马来接自己上路,再到行路的途中自己全程紧紧抱着他,再到两人一起泡温泉,最后到躺在一处彻夜长谈 在脑中潦草回顾了这些片段,林瑯竟紧张地出了一阵冷汗。 林瑯终究还是觉察到了自己的情绪过度放纵着自己的任性恣肆,终究使自己对这个合作伙伴的占有欲,野蛮生长成了不可名状的怪异模样。 索性整装了一番,出了放来到柜台前向小二叮嘱几句后,林瑯只身踏出了客栈。 金陵城里熟悉的风吹在脸上,才让林瑯的一头灼热渐渐平复下去。 到底是怎么搞的? 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里被无休止地重新演绎。命令自己不能想起,又偏偏又忍不住想起。自己的任性着实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不能再有任何逾矩的动作。 他只是个那么简单的人,简单的让着我,简单的守着我。而我却贪婪的,在守候之外,甚至更加另有所图。 林瑯自我反思着。又想起昨夜自己失控地从背后抱住唐玉树,一面是真实的感动与心疼,一面却也有几分狡猾的心机用哭泣来索取一个安慰,他料定唐玉树不会将他推开。 他是从不会拒绝我,但我本也不该索取更多。 绕过小路,林瑯走到了大道上面去。 又站在路口吹了一刻钟的风,林瑯想了想,决定向左手边拐去。 支开了通报的下人后,身着了低调的男子装束的花良叙与林瑯在花府后门碰了头。看到林瑯时,脸上的表情相较往日,有些许不一样:长高了许多 别用一幅我比你懂事的姐姐的腔调和我说话。林瑯皱着眉头回应她。 换来花良叙一声笑。 两人最后选定在一处僻静的小茶馆,随便点了几碟水果和一壶酒。 怎么会想到要找我?花良叙轻巧地拨着龙眼。 林瑯替两人斟了酒,端起自己那杯抿了小口:说实话:以前在金陵的时候,身边的人总是很多,能讲话的很多,能吃喝玩乐的也很多那个时候和你还没什么交集我记得,他们总是都捧着我,拥簇我,说到底,也就把我当个钱囊在捣鼓指望着我不知何时就掉出点儿银子来活了十七年,第一次遇到有人明白地告诉我真相那个人就是你把我这个财神像一榔头给敲碎了,掉光了金漆之后,我才看见自己就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所以想来,偌大的金陵城,居然能找的也只有你 花良叙笑着举了杯与林瑯一碰,自己也抿了一口:那近来过得怎么样?我看还不错,磨掉了以前的富贵像,如今脸上都有些男子汉该有的棱角出来了。 是吗林瑯自嘲般地笑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操劳之故吧。 馆子生意还不错吧 也不和你吹牛了就是个小买卖。林瑯也伸手从盘子里捏起一只龙眼:倒是还不错只是陈滩那块儿地方太小,着实有点施展不开拳脚 地方虽然小,可没挡住你成长得这么快 算是获得了花良叙的认可曾费心追求的这件事就这么在轻描淡写地对谈中猝不及防地达成了林瑯一时间却也没觉得自己有多雀跃:以前我还笑你觉得你从小就随着父亲抛头露面地出去与人打交道,净和那些大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