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风,劲力之大,几欲吹走我的发冠。 身后传来烛台轰然倒地的声音,随着手臂摆动,胸口处不小心露出一角的碎缎被风刮着吹向后方,而我并未回头,熊熊烈火蔓延的噼啪声传入耳中。 我丢了酒壶,执起佩剑走入内殿,火舌再次舔上我的衣袍,恍惚间,我又看见了她,穿着青绿裙裾,手指翻飞,耳边回荡起《阿房赋》的琴音。 窗外海棠纷飞,我又和着琴曲舞起剑来,直到最后一刻。 lt;lt;lt; 烫,好烫。 我的意识逐渐清明,入目是火红一片。 怎么回事,这火还在燃烧。 而我也,还活着? “平寅,别愣着,再搬运一个伤员咱们就撤了。”耳边是一道熟悉的声音,我靠着一根柱子,循声望去,居然是师兄。 不等我反应,只见师兄丢了一个昏迷的男人给我,慌忙接住,我打量起四周。 一边扛起这个男人一边向外走——我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个地方,那个时候除了情感上的窒息,我确实没有感受到过身理上的疼痛。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一右手放在离我最近的火焰之上,钻心的疼痛袭来,我撤回手,低头再看,红肿了一大片。 不是做梦。 火势逐渐变小,外面站满了流民,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大片从火场里救出尚在昏迷的伤员。 几个师兄弟聚集起来,朝着不远处的小竹棚指指点点。 耳边捕捉到熟悉的名字,猛地回头,人头攒动中,我看清了她的脸,眉似青峦,面若桃花,布衣荆钗也盖不住通身的气度。 身前的流民渐渐散去,视线中出现一只白净纤细的手,端着一碗清粥。 我抬目便撞进一双柔和含情的眼,她嘴角挂着温婉的笑,许是看到我热烈的视线,她迟疑了一会儿。 “这位郎君,可要张帕子?”说完欲收手。 看到这双完美无瑕的柔荑快要离开视野,我不由分说攥住她细白的手腕,光滑平整。 突然四周都安静了,许多双眼睛盯着这里。 她突然面上一派羞红,微微挣动腕子。 我如梦初醒松开了她,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下意识抬手摸去,竟然泪流满面却毫无察觉。 怪不得问我要不要帕子。 慌乱间我摸索着身体上下,忽然皱眉——这个时候我还没拿到属于我的羊脂玉。 接着抓到了腰间的佩剑,遂解下置于掌心递到她面前。 视线重新胶着在她芙蓉般的面庞,贪婪地打量着她脸上的每一寸,眼眶发热。 “在下张矩,初遇女郎,只觉一见如故,恍若隔世,是以失礼于女郎,敢问女郎芳名?” 四周鸦雀无声后,紧接着是一阵窃窃私语。 我并不关心他们在议论什么,我只看向她眼底,可她迟迟没有动作。 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端庄贵女,怎会不知男子解其佩剑相赠是何心意。 我才反应过来,我这个举动对于现在并不认识我的她来说有多么冒犯。 进退两难间,一阵春风拂过,她骤然笑开,伸手解下配剑上的玄青剑穗,柔软的指尖在我掌心无意识地抚过,引起我全身战栗。 只见她耳畔那一对珍珠耳坠,随着她的弯腰松松散落在颊边挽着的黑发中摆动。 一下一下,撞进了我的心里。 “钱唐,王咸枝。” ——— 一开始构思番外写到张矩梦醒就结束,想应证文案立意:没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他以为改变了结局却发现是大梦一场,现实中他所遗憾忏悔的终究没有回来,安陵的遭遇,季春见的暗恋,琰儿的夭折,以及咸枝不曾消散的怨恨。本来立意那里还有一句,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针,但最后没加,加了才是真真得be了。 为什么最后让他真正重生在了与她的初见,就像咸枝葬身火海前说的,不纯粹甚至错误的开始才导致了后面一切的一切。 我想说爱情使人盲目,沟通就显得尤为重要。 其实在写《侍君》的时候我的心情情绪都不是很稳定,更这篇的时候尤其,基本上每一章都是熬夜写的,那时候一哭就写,边写边流泪,这也是我说“先愉己后娱人”中我把自己的情绪发泄迭加在了我笔下的人物上了,可后来想想毕竟是我的第一篇长篇,还是想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如果这个结局达不到心里标准,我先说一声抱歉,看文最忌讳让自己生气,可以有悲伤快乐甜蜜的情绪,生气就太不值当了,不过这都是个人选择我也没有资格来指使别人,只是想让大家都easy一点啦~。 文笔稚嫩构思不严谨之处还希望多多指教,新文在构思存稿中,先开了文案,感兴趣的朋友我们在那一本相见~ p.s.如果有想看小疯丫头和小痨病鬼番外的话,可能暂时不算告别哈哈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