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了双手,心脏仍然狂跳,后背已完全被汗浸湿。 他的眼睛紧紧闭着,一如最初她见到的那样。 疲惫不堪的她拾起地上的微沉黄金面具,重新戴在了他脸上。这张面具只有半边,三分之一鼻子和嘴唇露在外面,不影响他接着喝她的血。 又有鼠群来袭击,但她这次已无力回击,被咬多次后只能勉强回踢几下,还踢得软绵绵,最后她忍无可忍地翻身翻到了棺椁上面,把年轻男人挤在最边上,自己躺了下来——反正他的棺椁够大,也够高。小老鼠虽然也能跳上来,但显然跳上来的不多,更多的老鼠喜欢在地上乱蹿。 忍受了一会儿老鼠的啮咬后,鼠群又不见了。 她随后开始躺在棺椁里给他喂血,她也睡在里面喝他的血,两人的呼吸经常纠缠在一起,绕过她的脖颈,浮在她的眼睛上,又停留在她的发丝。 偶尔她也会有气无力地翻个身,因为长期维持一个姿势实在太难受了,可这样一来,就好像她抱着他一样,实际上也是,因为她的手没处放,只能搁他身上。 这下呼吸更紧密了,紧得让她有些不自在。 他的呼吸带着奇特的清新的感觉,有点像雨后青草的气味,极淡极轻,飘入她的鼻尖,奇异地减轻了她的焦躁。 在棺椁里睡了三次长觉后,这次她刚醒过来,就听到似是石门重重开启的声音,她一下兴奋起来,她要得救了吗? 想了想,她拿开了他脸上的黄金面具,这样人们才会发现他的气色不一样,不会把他当死人烧了。 当多人的密密麻麻脚步声出现时,她用尽全力翻到了棺椁下面,几乎刚落地的同时,就听到几个人惊呼道:“王的面具怎么掉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 重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又听到有人惊呼:“不对,不对,你们快来看看王的脸色。” “天,王似乎正在努力睁开眼睛!” “快进来,都进来看看!” 更多人冲了进来,还有人在叫快去找医师,快去找马车,一片混乱…… 虽然有不少人从她身旁奔过,却无一人扶起她。 她艰难地撑起身,顺着墙根向外爬,勉强爬到离石门仅五步时,一瓶水递到了她面前,抬眼一看,正是上次石门关闭前提醒她坚持两个月就能出来的那个壮实女子。 她接过了水,一下就喝了好几口,总算恢复了点精神。 “没想到你能撑两个月,真不简单。”壮实女子蹲下来叹息道,“换作是我早死了。”又递给她一个保温瓶,“里面装的是粥,你喝点吧。” 她毫不客气地拿过就喝,喝一会儿停一会儿,喝了很久。 期间棺椁里的年轻男人早已被十几个卫兵小心翼翼抬走,壮实女子也凑到棺椁前看热闹,五六个贵族正在棺椁前低声议论,四周还围了一些黑衣女子,估计火葬时也会有哭灵仪式,她们才会来。 她已恢复些力气,虽然仍然没多大力,但她强撑着站起,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出了石门。 石门外停着一辆装满柴木的马车,估计是用来火葬的,她跳了上去,藏在木柴里,疲惫地闭上了眼。 一个钟头后,这辆马车猛地开动,她被震醒,透过细小的车窗看到离王陵已越来越远,在细雨中最后只剩下一片灰色的影子…… 两个月后,正是阿拨斯步入春季的时节,倾天大雨从天而降,唰唰地落了一地。 深夜,寂静无人的图书室里,海心推着装满书的推车行走在一排排书架之间,不时将书拿起放在高高的书架上。 那日她从陵墓逃出,坐着马车到了城内,趁着停车那会儿偷偷下了车,勉强支撑着走到小旅馆杂工小歪的家。 原本是想向他求助,她只认识他一人,可没想到小歪贫民窟的茅草棚里空无一人,她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躺在铺着破棉絮的木板床上,本想休息一会儿,谁料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时小歪仍然没有回来,她翻看下米缸,还有不少余粮,便生火煮粥喝,喝完粥后,小歪还是没回,她便又接着睡觉。 五天后,她勉强恢复了些力气,小歪仍不见影子。她感到奇怪,穿上小歪的短打衣服,打扮成男人,偷偷回了小旅馆,却惊异地发现大门紧闭,而这条街上的全部店铺都已开门。 她本想向旁边店铺老板打听一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