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我,否则,我现在还好好在政事堂当我的藩书译语呢!” 谢珣脸上有些不自在,低声道:“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他举目看了看,“你要去哪儿?要是你肯,我让吉祥把你送家里去。” 家?脱脱怔了下,摇摇头:“那是你的家,我没有家,我也不想去。” 谢珣眉峰蹙起,“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崇化坊太不安全,你就不怕云鹤追李横波再设阴谋?你要是实在不肯,我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好不好?” 脱脱饿了,她从腰间解下荷包,捏出两颗蜜饯,专心吃起来:“不好。” “那你要回崇化坊?” 脱脱嘴巴一动一动的,“我要回,不过我要先找小五。”她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她的钱了。 谢珣竟没勉强她,他急着面圣,转头吩咐了吉祥几句,撩袍走了。 脱脱见那一袭紫袍远去,望了片刻,没走多远察觉到有人跟着,一扭头,发现是吉祥,立刻横鼻子瞪眼的: “你跟着我干什么?” 她已经让骨咄先去西市等自己了。 “跟着你,自然是怕你出事,去东都前,你住那破墙头院子里,我就跟着你了。”吉祥公事公办地跟她解释,“台主安排的,我奉命办事而已。” 听他这么不着痕迹的一说,脱脱直哼,一脸“你真多管闲事”的表情,懒得跟他多说话,两眼盯着银鞍白马上的五陵少年们欢笑而过,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他们真高兴啊! 嘴里不忘嘻嘻赞美:“好俊的少年郎!”吉祥看她两只眼都要粘人家身上了,轻咳一声,“春万里,你走不走?” 脱脱冲他一吐舌头,刚要走,见三两艳丽绝伦的胡姬闪着碧幽幽的眼,骑着高头大马过去,她们衣裳翩然,所到之处,留下挥之不去的脂粉香气。她若换上这套行头,骑着漂亮的大宛马,恐怕整个长安城谁都抢不走她的风头。 她眷眷地目送人远去,收回心神:那不是我的长久之道。 如此告诫自己,才往西市去。 大明宫里,太液池碧波荡漾,绿荷连天,皇帝没什么心情赏花,和从崔府回来的御医说了几句,又听鱼辅国读前线的军报,征讨淮西,两线作战,西线大败,官军受了重创,皇帝眉心都要揉烂,神色阴沉在大殿独坐。 “这怎么回事?之前传来的捷报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大败?”皇帝摔了军报,冲鱼辅国发火,监军是他鱼辅国的人,这么些天,小胜大报,小败不报,这次西线瞒不住了,鱼辅国冷汗涔涔,跪倒不动。 皇帝头疼不已,他已经能预料到,明天的延英殿上群臣又要嚷嚷着对淮西罢兵。 一名内侍进来禀报:“中书相公人到了。” 皇帝见到谢珣时,好一阵打量:小谢清减了,风尘仆仆的,唯有那双眼依旧明亮如许,眉峰如墨,眸子也如墨,是他熟悉的小谢。 东都的事,皇帝已经了解的差不多,赐谢珣座后,宛若老父亲似的:“你回来的正好,看看这个。” 皇帝示意鱼辅国把军报给谢珣看,谢珣接过,认真看毕,态度很明确:“朝廷败有败的原因,总结教训,再择良将,打淮西不能半途而废。”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皇帝微微前倾的身子这才往后靠了靠,他依然焦虑,人到中年而一事无成的挫败感折磨着天子,他点点头: “这件事,等明日朝会再细说,东都之行,你解了一场天大的危机,只是,平卢归道临的事,我腾不开手,你老师的死朕只能先记在心里。” 君臣相对,沉默了好半晌。 “陛下都能忍,臣没什么不能忍的。”谢珣静静启口,“臣十七入朝为官,不到十年,青衫绿袍绯衣紫衫全穿遍,把别人几十年走的路都走过了。臣是想过有一日坐政事堂的首席,但绝不是现在,老师的死,臣很受打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