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也不用安排,沈默随便找了一间空卧房住了进去,而一回到执法堂,清意就和剩下的几个侍卫出去巡逻去了,肯在此时留在执法堂过夜的,多是家中无人,只自己一人孤苦伶仃者,而执法堂堂主都死了,也没什么可守的了,他们只留了一名侍卫在执法堂守着沈默,剩下的人都出去了。 沈默屋内点着一盏昏暗的烛火,坐在桌边,窗外黑漆一片,他握着豪素,此时夜深人静,白日里没时间细想的事情就浮现了起来。 他把笔尖沾染了一点墨黑的豪素放在桌上,仔细的看着这豪素的每一寸。 那名为清意的侍卫说这豪素笔身乃人骨所做,笔豪细软的毛乃人的胎□□白所织。 他竟一直握着一个人的骨头算命卜卦,这做成笔的到底是谁的骨头,又是谁的头发。 沈默伸手轻轻抚过笔身,哪怕此刻知道了事实,他却并不觉得害怕,反而 将笔握在手中,熟悉的温凉感觉令人舒适,反而令人十分舒适又熟悉。 看着眼前跳动的烛火,沈默轻叹口气,探了探脑海中的算卦系统,问道:你知道这豪素所用人骨、胎发是来自于何人吗? 算卦系统并无反应,但沈默确定她是知道的。 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算卦系统依旧毫无反应,沈默失望,许久,脑海中响起一声轻柔的叹息,沈默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追问:你出现了? 脑海内毫无反应,仿佛刚刚听到的叹息真的只是沈默的错觉。 叩叩 突然响起的叩门声十分吓人,沈默浑身一跳,看向紧闭的房门。 门外传来一道模糊的男声,大人,我是留守在执法堂内的侍卫,深夜见您房内烛火未熄,想来问问您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默听后,出声道:无事,你退下吧。 谁知那侍卫仍旧不动,直挺挺的站在门外,隔着门又说道:大人,深夜不睡,对您身体不好,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沈默看着门外隐约可见的身影,慢慢皱眉:你不用管我,退下便是。 然后那侍卫不说话了,但仍旧直挺挺的站在门外。 沈默突然心中一跳,拿起豪素慢慢退到了另一侧的窗边。 门外的侍卫又说话了,大人啊,您知不知道,您不睡,小人也不敢睡啊 这城中如此危险,小人已经连续几夜都不能安睡,今夜本想睡个好觉,可却被分来负责守着大人,大人您不睡,小人又怎敢睡呢 话落,那侍卫突然开始急促的叩门,他用力极大,木门被他敲的似乎摇摇欲坠。 沈默抿唇,轻轻打开了窗扇,外面是执法堂的后院,从这里有道后门可以绕出去。 他刚半江瑟探出了半个身子,被侍卫叩的摇摇欲坠的门终于倒塌,门外人高马大的侍卫眼睛大睁,死死的看向沈默,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宽刀,道: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里啊,不好好待在执法堂,别人会怪罪小人的,不如让小人来帮您入睡吧! 侍卫话音未落,人已经冲了过来,沈默立刻跳出窗檐,疯狂向后门跑去。 此刻深夜,屋外万籁俱静,漆黑一片,他跑出了执法堂,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身后跟着的侍卫步步紧逼,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沈默不会武,如此下去,早晚要被那人追上。 又拐过一条巷子,沈默看到眼前一堵墙壁,他居然慌不择路下进了一条死胡同,看着那凌乱堆积的鸡笼、狗舍等物,身后侍卫的叫喊逐渐靠近,沈默心思一动,轻巧的藏身进去。 他刚刚为自己罩上一个大些的狗笼,身前凌乱的摆上一堆杂物,便见那侍卫提着刀从巷子口缓缓走过,他刀尖划在地上,随着走动发出刺耳的响动,神情状若疯癫,嘴角上勾,竟是在大笑。 大人,您跑哪儿去了啊? 大人,快出来啊!让小人帮你入睡啊 沈默躲在笼子里看着那侍卫慢慢走过这条巷口,却仍旧不敢乱动,此时距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不如在这里躲到天亮,天亮有人外出,应当就好了。 然而那狗笼外沈默慌乱中摆放的几个鸡笼并不牢靠,竟是突然发出几声嘎吱细响,随即轰然倒塌,露出了最里面沈默所藏身的狗笼。 沈默大惊,立刻看向巷口,此时巷口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沈默小心翼翼的伸手捡起附近的鸡笼摆在身前,也许那侍卫已经走远了,他指尖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冷汗遍布手心,鸡笼才摆了一半,他就看到巷口墙边,慢慢探出了一只黑漆漆的眼睛,然后是半张脸,嘴角夸张的咧开,随即是半个身子,侍卫慢慢从墙边走了出来。 沈默不知那侍卫是刚刚到此,还是已经到了许久,一直在偷看。 他此时鸡笼摆了一半,但天色暗沉,不细看并不能发现他,他此时此刻能做的只有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