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起身,“你等着我。”说完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命令,“我回来之前,你不许再看那堆竹简了。” 嬴风只出去了一会儿就返了回来。将一坛子黄酒和一碗粟面窝窝放在邀雨的案桌上。 檀邀雨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胃中绞痛,“黄酒配窝窝,你这是什么吃法?” “你先吃点儿窝窝垫垫底,我再陪你大醉一场。都说喝酒壮胆,喝了这一坛,你就……” 不等嬴风说完,檀邀雨已经抓过酒坛,直接拍开酒封就大口灌了起来。 嬴风一把将酒坛抱住,“你两天没吃东西了,这么喝酒撑不住的。” 檀邀雨抬眼与他对视,她眼中带着一丝哀求,让嬴风不自觉就松了手。 檀邀雨举起酒缸再灌,直灌了小半坛下肚,酒劲儿才返了上来。她的脸颊变得绯红,眼神也渐渐迷离。 檀邀雨举起右手,傻傻地笑了,“果然不抖了……”话音刚落,人就向后倒去。 嬴风伸手揽住她。将她缓缓放倒,头则枕在自己腿上。见檀邀雨已经彻底熟睡,嬴风这才取过酒坛。他想了想,将粟面窝窝都倒在案桌上,把酒倒在原本盛窝窝的碗里,慢慢自斟自饮起来。 “果然都是小孩子。跟刘义季一样,喝酒跟牛饮似的。真是糟蹋好东西。” 嬴风强迫自己不去低头看,他怕自己的眼睛一旦落到邀雨那被酒水浸润的嘴唇,会忍不住想去占她的便宜。 “不行不行,”嬴风脑中一阵天人交战,“明着抢可以,趁人之危不行。” 嬴风就这样一小口一小口地喝酒,硬生生把剩下的半坛酒喝到天亮。这才将自己麻了的腿从檀邀雨的脑袋下抽出来,一瘸一拐地出门去。 第五百一十三章 、瘟神 一出门不见墨曜,嬴风还有些奇怪。他不敢将醉酒未醒的檀邀雨独自留在屋中,便差人去寻墨曜回来。 结果去寻墨曜的人才刚走,墨曜就急慌慌地跑了过来。满脸慌张道:“嬴郎君,檀承伯上山了!” “谁?”嬴风一时没反应过来。 “檀承伯!就是,就是大将军后来扶正的那个夫人蒋氏生的儿子!” 嬴风这才把名字和人对上号了。他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垫着脚尖儿返回邀雨的房门前,将门开了条小缝往里看,确认檀邀雨还在睡着,他才冲墨曜招招手,走到远一点儿的地方低声问:“人到那儿了?” 墨曜小声答,“我和圆圆下山摆摊时看见他,便急着跑回来报信儿。他脚程比我慢,不过现在人也该到半山腰了。” 嬴风想了想,若是檀承伯上山挑战君子六艺的话,大概是去射科。这几天就只有射科少有人来挑战。檀承伯若是想出风头,倒是个好机会。 嬴风立刻道:“我去射科等着,他一来就将他打发了。你在这儿守着,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把师妹留在屋内。千万不能让她见到檀承伯!子墨这事儿还没过去呢,可不能雪上加霜。” 若不是怕其他的学子看到误会什么,嬴风是很想直接下山把檀承伯赶回去的。如今他却只能守在射科的校场,打算尽其所能地将檀承伯羞辱一番,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可檀承伯这次上鸡笼山,却不是为了挑战射科。外人都以为他生在武将之家,父兄哥哥都是能征善战的,他的骑射肯定也差不到哪儿去。 可实际上檀承伯对于习武一道始终没什么天份,所以只能一心研究兵法。他虽然也有刻苦练过骑射,可实力也就比普通人好上那么一点儿。 檀承伯是听说了五学馆的夫子个个都有经天纬地之才,昨日又有王五郎、谢九郎成功拜师的消息传出来,檀承伯就动了入学的心思。 自从蒋氏在檀邀雨被判流放时,非但没有阻拦,还出言侮辱前檀夫人谢氏后,檀道济对檀承伯的态度就明显疏远了许多。 檀承伯没了父亲单独的教导,这几年下来基本没什么进步。檀承伯想重新获得父亲的肯定,就得请名师来教导他。 蒋氏在这上面可没少下功夫,只可惜蒋氏的见识有限,请来的先生名声和才学倒是都不差,可惜却药不对症,这些先生皆是极其古板又重礼教的人。 让这些先生谈之乎者也可以,可讲兵法谋略却是一窍不通。檀承伯这书是越读越郁闷,越读越没信心。难道让他弃了武将世家的优势,去做文官吗? 檀承伯原本并没有多在意五学馆的事儿,可偶然听到同窗说,五学馆的夫子并不只擅讲四书五经,言谈间还曾引用过孙子兵法。 檀承伯这才动了上山来一探虚实的心思。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