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肉不缺,早些日子就已经备好了,在阳台冻着,鱼倒是还没买。 “我去拎两条鱼,今晚做个鱼丸汤,妙妙爱吃这个,你在这等我。”韩尚自己进了菜场。 苏榆的手揣在口袋里,无聊的时候用棉靴尖在雪地里划出一个大大的韩字。 “同志,等人啊。”突然有个男青年跑了过来,热情洋溢的问:“同志你是哪个厂的?我就在这附近的灯泡厂上班,家住七里巷。” 苏榆的脸被厚厚的围巾挡着,头上戴着一顶自己织的浅灰色帽子,鼻尖冻的通红,秋水似的眼眸看着人的时候感觉很温柔。 “对,我等我爱人,”眨了眨眼,苏榆反应过来,还挺新奇这种被人隐晦追求的感觉。 随着她们研究组的成果越来越多,苏榆的名号在机械厂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在京市一提苏榆这名字,很多人都知道她,而随着小风扇和电动缝纫机的大卖,还有脱水机进一年的火爆,外省只要不是太偏远的地方也基本都知道他们电机研究组的大名。 但除了机械厂的工人,外人其实很少见过苏榆,洗衣机出口苏国那一年,有家报纸的记者想采访她,还说要拍照上报,被苏榆给拒了,最后是高峰代表大 家接受了采访。 作为对总工的尊敬,别管年龄大小,机械厂的工人面对苏榆都有一种不自觉的敬佩,像今天这样当街被人拦着搭讪的情况还真没有。 没管人家如何失望的离去,苏榆继续脚下未写完的字。 韩尚拎着两条鱼在马路对面站了一会,直到那人走了才过来,这种情况不管见过多少次始终不能心平气和的对待。 “买好了?”快走到跟前时,苏榆终于发现了他,抬起头笑着,站定不动等他过来。 韩尚面无表情的脸在看到地上那一排字后,终于还是破功。 围巾下的嘴角勾起,被取悦了的某人刚刚积压的那点火气直接烟消云散。 韩尚?妙妙?苏榆,大大的心型把三个名字框起来。 见他的眼睛往下瞄,苏榆赶紧用脚擦掉,挺难为情的。 韩尚一手拎着装东西的布袋,一手拎着两条鱼,跟这热闹的年味挺搭,但是与任何风花雪月都绝缘,有什么情话还是回家单独说比较好。 难得单独出来那股子新奇很快过去,苏榆开始担心妙妙在家里乖不乖,会不会闹着出去玩。 不得不说她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回去的路上一家五口相遇,杨舒把妙妙裹的跟个粽子似的,一摇一晃的像个小企鹅,还专挑雪多的地方走。 “妈妈。”妙妙先发现了她爸妈,炮弹似的冲过来。 苏榆艰难的把她抱起,一家人往回走。 韩伯言和杨舒的过年福利非常好,苏榆也是下午在厨房弄糕点时发现的,整条的肉,还是牛腱子肉,整扇羊排,还有一篮子鸡蛋。 简直是五年来过的最丰盛的一个年了。 “还缺点青菜,这个时节也只有菠菜了,下午让你爸再去买一把。”杨舒和苏榆在厨房处理食材,她俩的厨艺都是那种半吊子,做做前期工作还可以,掌勺还得那俩来。 “不用,院子里种的有,等下我去挖点。”她不说,苏榆还真忘了,院子里厚厚的积雪下还埋着一垄菠菜。 入冬的时间种了几垄,没怎么打理,长得稀稀拉拉的总共也没多少,给赵秀娟他们分一分,自家也就尝个鲜。 杨舒这才明白过来:“院子里种上菜了?我说呢以前那些花都去哪了。” 苏榆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道歉,之前还挺忐忑杨舒会为这事生气。 “没事,种就种吧,那些花什么的不当吃不当喝的,哪有菜实在。”杨舒没当一回事。 苏榆舒了口气,不过还是解释了一句:“那段时间蔬菜供应不上,就想了这个法子。” 她俩在厨房聊天,韩尚坐在客厅喝茶看书,韩伯言则配着妙妙玩玩具。 小家伙在爷爷的纵容下把闹钟给拆了,她是一旦钻研什么都必须要弄个明明白白的孩子,而苏榆又总教她自己弄乱的自己收拾。 闹钟拆开了却不好组装,韩伯言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