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定缘城,依旧是一片繁华,冲天大猿出世的消息还没传到这里。 有一对身材高挑的樵人夫妇手挽着手,信步走在大街之上。 长街两旁热闹叫卖的一切,都让这个假扮成樵妇的女修感到新鲜,她真是第一次脱离修士,第一次来亲身观看凡俗市井。 最重要的,身边有他。 男修手拉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恍惚间,就想拉着她这么往下走一辈子。 不去管那长生之道,也不去理会什么天地逍遥;能与她就这样静静的在大街上走,不也是人生最逍遥的一刻么。 李正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街上有卖零嘴,樵妇便吵着要零嘴,街上有乞讨为生的,樵妇便要樵夫掏钱,街上还有穿着艳丽,手拿香帕招揽客人的,樵妇也要跟着往里进。 却被那樵夫拉住,白牙微露,宠溺笑着,“那里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咱们还是往别处去逛逛,” “为何别人去得,我便去不得,可是有什么说法么。”樵妇心有不解,仰着头看他。 他又是“噗嗤”一笑,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那里叫作春芳亭,是凡俗男人做那个的地方,你还要去么。”语气露骨,女修怎能猜不出。 “呸。”她轻啐他一口,“你是不是去过。” “老婆子,为夫至极还是一朵纯洁无暇的白莲花。” 樵妇笑着追打他。 二人一路走,一路行。 “轰隆隆。”天空中一道电闪雷鸣,原来是天公不作美,将这对樵人夫妇赶进了一处破庙中。 破庙供奉的是南北星斗,破财的陇龛下面,是一张三条腿的四方桌,剩下的那条腿被人用几块整齐的破石头支着,让它不至于倒下,桌前挂着一副画,画布破烂不堪,隐隐还能看到画中的内容。 画的是一个幼童在跪拜两个白須老者。 并附有一首诗,诗是这样写来: 赵炎求寿在深山, 南北星斗把棋盘。 命里该活十九岁, 寿添九字万古传。 李正刚好知道这个典故,却并不急着开口,只是对樵妇道,“呜呼呀,此处幸好有间破庙,不然你我定要被雨水淋湿。” 宫羽灵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副画上,伸手将樵夫的手儿拉过,好看的眉毛一挑,小嘴得意道,“老头子,你可知道这画上画的是什么。” “哎呀呀,为夫不知,老婆子倘若知晓,还请你为我解来。” “好好好,我这就告诉你。”樵妇有些开心,终于可以在他面前显摆一回。 她温言柔语,娓娓道来。 传说中有一个叫赵炎的幼童,跑到深山处玩耍,刚好看到两个白胡子老头在下棋,于是他便在一旁听二人谈论。 左边是一个身穿黑衣的手执白棋,右边是一个身边白衣的手持黑棋。 黑衣老者撇见小赵炎一眼,举棋不定愁容道,“这幼子命中有劫,绝活不过十九岁,倘若贤弟你为他网开一面,他或许还有个出路。” 白衣老者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