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然现在又接到了房东的通讯,只不过里面的声音是房东的儿子。说房东太太从楼梯上摔了一跤,很可能撑不过去了,时然愿意的话可以赶过去见她最后一面。这个消息着实震惊了她,她想也不想地就起身下床,然而想起自己脚还扭着,差点加重伤情,于是只能坐在床上焦急地思考。 她当然是想回去看房东太太的。房东太太不住在赫城,而是在稍微远一点的戚城,离她现在所在的穆城还比较近。但舰艇明天就要起飞去下一个地点了,她又扭了脚,根本没法靠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只能去问问隋清宴了。 她拨通了洲越的通讯:“你们指挥官现在有空吗?” 她担心隋清宴开会,因此有急事从不敢直接拨通讯给他。因为隋清宴好像从来不会在有事的时候设置拒接通讯。她上一次找他的时候就不小心听到他周围低声的严肃议论环境,她差点就想挂了电话,偏偏他还丝毫没有被打扰的不快,反而低声温柔地问她:“怎么了?” 她不喜欢给人添麻烦。 洲越回答:“指挥官在指挥室和将领们开会呢,大概还有二十分钟结束。时然小姐您有事吗?有的话我可以拨给洲安,让他转达给指挥官,因为指挥官开会的时候私人通讯频道都是拒接的。或者您有急事的话可以直接拨指挥官通讯呀?您别担心,您拨绝对是通的!”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时然脑海里一片焦急,完全没细听洲越后面那一大串到底说了什么。就记住了他在指挥室开会,还有二十分钟结束。她挂了通讯,扶着墙一跳跳地往门外行进,她要直接去找隋清宴。毕竟是拜托他帮忙,必须要拿出相应的诚意。 在时然眼里,她救了隋清宴,而隋清宴带她去帝都,给她居民身份信息,他们之间就算彻底扯平。她并不会拿救人作为要挟贪得无厌地索要着好处,这是她为人处世的原则。但她也真的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很少开口求人帮忙,有事都是自己尽力解决。这次实在是走投无路。隋清宴不帮她是情理之中,但如果隋清宴这次真的帮了她,她该怎么还呢? 她纠结着慢慢地往指挥室挪。 指挥室和隋清宴还有时然的卧室都在同一层,在整个舰艇的最前方的位置,她路过几次,但都没进去过。毕竟里面都是机密信息,她一个外人随随便便地进去不太好。 她扶着墙慢慢跳到了紧闭的指挥室门口,喘息着卸了力靠在墙边,一手扶墙一手去揉刚刚不停跳跃得酸痛的脚。没揉几下就听见“滴”的一声,自动门向两边打开,交谈声和脚步声像是从笼子里被放出来一样簇拥着挤进了她的耳畔。 她连忙直起身,尴尬地将扭伤的脚藏得靠后了些,就看见穿着军服的人稀稀疏疏地往外走。他们看到她站在门口都露出了微微讶异的眼神,但很快掩饰下去,向她颔首致意,然后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似的离开。 时然在舰艇上早就不是个秘密,这里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心照不宣地彼此沉默着。可时然却并不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已经被默认为隋清宴的女人,她忙不迭地回着礼目送着将领们的背影,感觉自己成了一个不断点头的送客机器人。 隋清宴背对着门口,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大屏幕陷入沉思,他的右手手指搭在扶手上,习惯性地用指尖去抚摸扶手顶端那一团小小的刻痕,熟稔地就像做过无数遍一样,以至于指尖的抚摸已经成为了肌肉记忆,他甚至将每一道刻痕的深浅走向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并没注意到门口的小插曲,反而是洲安眼尖,俯身小声地在他耳边提醒:“指挥官,时然小姐在门口。” 他瞬间拉回思绪,起身回头看去,就对上时然站在门口有些不好意思的目光。 时然见他发现了自己,挥了挥手。隋清宴快步绕过桌子向她走来,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脚:“受伤了怎么还乱跑?” 她避开这个话题:“你现在有空吗?” 隋清宴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洲安:“你去演练室等我。” “是。”洲安向时然致意,快步离开,于是指挥室门口就剩他们两个人。 隋清宴看了看她的脚:“你不方便移动,我抱你去坐着?可以吗?” 时然本想拒绝,但想起来隋清宴因为这个脚伤抱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推测他可能需要通过照顾她来弥补他内心里被照顾所欠下的人情,时然很懂这种不愿意欠别人的感受,于是也不推辞,轻轻点了点头。 隋清宴将她打横抱起,走进了指挥室。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