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病中,又本就体弱,就这么一会儿,便没什么精神了。 萧承衍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梁轻的目光很淡,没有笑容的时候,显得清清冷冷,面色苍白,唇色很淡,连吐息都是轻轻的。 萧承衍的手指忍不住动了一下,想去碰,却又收回来了,最终还是道:“公爷该休息了。” 梁轻也觉得自己身体要紧,道:“好。” - 第二天,得知了消息的皇帝又派了御医来,给梁轻看诊。 来人又是太医院里的苗太医,他正给梁轻诊脉。窗纱内的男子垂眸淡淡问道:“太医院里是没有其他人了吗?怎么皇上总派你来?” 苗太医面露惶恐,飞快起身撩起下摆,道:“禀公爷,太医院里的太医们个个医术精湛,臣不敢自夸,但臣对皇上,对公爷一片赤忱之心,日月可鉴。况且,自从公爷被认回镇国公府,臣便开始给公爷看诊,怎么会有二心呢?” 梁轻这两日也是被变故给惊扰怕了,看谁都像是对自己有所算计,便多问了一句,道:“你起来吧。” 苗太医道:“谢公爷,公爷体弱,入了秋冬,着凉受冻容易造成病情反复,所以一开始就要多仔细些。还有,皇上命臣将罪奴萧承衍的解药送来。” 梁轻因为生病睡的头晕晕的,只听见了萧公子三个字,便道:“去传他来。” 等陶管家跑出房门,梁轻才反应过来苗太医手上拿着什么,顿时恍然大悟。 皇帝显然还不知道萧承衍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仍旧每过十日,让人送解药过来。 但是萧承衍身上的毒早已解了,不需要再吃抑制毒素的药了。 苗太医将瓷瓶放在梁轻床边的桌子上,梁轻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先退下。” 苗太医刚拿出纸笔来,愣了一下道:“公爷身体要紧,臣还、还是给您开个方子罢。” 梁轻揉了下眉心,道:“这我倒是忘了。” 苗太医道:“如果府上有什么缺的药材,尽管叫人来太医院。” 他写的虽然不慢,但萧承衍住的偏屋就在主院里,来的也更快,陶管家和萧承衍一前一后进来,梁轻抬起头,注意到萧承衍的面上还有些疑惑的神色。 萧承衍显然也很意外。 苗太医写完了药方,正要交给梁轻,却见梁轻忽然一扬手臂,将桌上的瓷瓶扫了下去。 啪的一声,那瓷瓶摔了个粉碎,药水和瓷片混杂在地面上。 不光苗太医愣住了,连刚进门的陶管家和萧承衍都愣住了。 梁轻陡然发力,此刻脱了劲,向后靠着软枕,冷声道:“不小心摔碎了。这东西,少喝一次会要了人的命吗?” 他的眸子微微眯着,语气藏着警告,目光盯着苗太医,莫名有一种玩弄人心的阴狠味道。苗太医低头捏着药方的手有些颤抖,斟酌道:“回公爷,少喝一次要不了命的。” 梁轻语气轻描淡写:“那便没什么要紧的。” 苗太医被他方才犀利的眼神和可怕的气场震住,连忙称是,心想着对梁轻来说当然是不要紧的,毕竟也不是要了他的命,但是接下来十日,萧承衍会过的痛不欲生罢了。 不过听民间传言,萧承衍出门遭到行刺、身受重伤,已成为了一个废人,不知道没了这个解药,会不会加重对方的伤势,让人就此一命呜呼? 既把人叫来,又当着人的面把唯一的希望掐灭,这位主,可真是心够狠的。 苗太医擦了擦汗,临走前,在长廊下偷偷看了萧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