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慢吞吞地走回自己偏僻的厢房。 - 第二日,梁轻往大理寺报道,他作为大理寺卿,平日大理寺里的事务大多交给两位少卿来管。 两位大理寺少卿将公务留存的文书,都送到梁轻桌上给他检查,都快堆成一座小山。 梁轻一扶额,心道原主能做震慑朝堂的权臣不是没有道理的,皇帝都没有他这般操劳。 操劳着给自己拉拢势力。 过了好一会儿,梁轻在奏折里,找到了一份内阁做过批注、关于江南巡抚任职的奏折。 因为经过了皇帝的案头,所以这封奏折马上就生效了,然而梁轻把它扣了下来。 他记得徐世有一位门生刚入仕,很受徐世的欣赏和倚重,徐世想将其培养起来,在朝堂上发挥作用,但就差一个得到重用、展示才能的机会。 江南巡抚就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梁轻的势力看中了里头藏着的巨大的好处,也就是地方官权力和丰厚的一笔钱财。 这个美差,就被梁轻这边给抢去了。 经过萧承衍的开导,梁轻打算明天去找皇帝,将这份美差顺水推舟送回去,送这个人情。 回府后,梁轻便找来幕僚重写了文书,改为举荐徐世的门生,先送去皇帝案头。 幕僚不解,梁轻便把萧承衍的想法告诉了他。 幕僚愣道:“大人信他是真心为大人谋划?若是徐阁老不认大人这份情,势必与大人划开界限呢?” 幕僚担忧的不是没有道理,人心是最难揣测的,尤其是对于徐世这类清廉正直的老文臣而言,他们骨子里对梁轻这样的权臣是轻蔑的,想要拉拢,很难。 但是梁轻觉得,将来不管形势如何,徐世出于这份人情和自身的性格,必然不至于帮皇帝对付他。 梁轻无法将这份考量告诉幕僚,因为这种考虑很不原主,他便说:“我信他不会害我。” 他语气郑重,听的幕僚心神俱震。 他们的大人是……是沦陷了吗?! 还是一个沦为奴籍的男人! 幕僚内心复杂不已,低头深深行了个礼。 - 第二日,皇帝果然私下召见了梁轻,脸上透着喜色,道:“梁爱卿,昨日徐阁老还对朕说,地方官府于朝廷社稷是重中之重,江南巡抚的人选,请朕一定要慎重考虑。” 皇帝叹气道:“但是人选朕已经答应爱卿了,朕可真是两边为难。” 梁轻道:“多谢陛下厚爱,臣考量之后,觉得徐阁老建议的人选更合适罢了。” 皇帝笑道:“梁爱卿真是深明大义,朕此次一定要好好赏你。你说,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梁轻眉头一动,忽然道:“陛下,臣正有一个不情之请。” 皇帝看着他,“爱卿说吧。” 梁轻语气肯定:“臣想要罪奴萧承衍的解药。” 皇帝一愣,着实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请求。梁轻义正词严道:“臣时时刻刻为陛下着想,但是,陛下对臣府上的人下毒是有何用意?” 皇帝自知理亏,气势弱了些,解释道:“爱卿别急,萧承衍自幼学武,朕只是不想让他逃跑。” 梁轻道:“臣要解药。” 他态度很硬,皇帝却没生气,而是认真思考了起来,为难道:“实不相瞒,朕没有解药。那药是国师给朕的,爱卿可以去找国师。” 梁轻一怔,国师?那个原著中神秘至极、行事低调、阵营不定的南越国师? 皇帝道:“说来朕很奇怪,这大半月,爱卿怎么都没有去见过国师。” 梁轻心神一震,强装镇定。国师是原主的老师,当初原主能来到镇国公府,以私生子的身份继承爵位,其中就有国师的支持。 所以,他应该和国师很亲近。 他不是原主,梁轻不知道自己贸然去向对方要解药,会不会让对方怀疑什么。 皇帝说:“说起萧承衍,朕倒是听了不少他在你府上的传闻。” 梁轻道:“管教下人的手段罢了。” “他那样的身份,一时无法接受也正常,你多宽容一些。”皇帝虚假情意结束,颇有兴趣道,“朕真是好久没见他了。” 梁轻皱眉,萧承衍是皇帝的堂弟,但皇帝连萧承衍的亲生父母都亲手害死了,这般是惺惺作态,是不是太虚伪了一些? 而且,这种想把人带过来看好戏的意思是什么? 萧承衍如今的身份,在皇帝面前只能跪着抬不起头。 梁轻便道:“将罪奴带入皇宫不合规矩,陛下还是不要想了。” - 镇国公府的竹林一角。 萧承衍手中的木棍扫过虚空,带起一阵风,最终劈在青竹上,碎了个四分五裂。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