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跟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我现在穿得跟街道上任何一个小孩子都没有区别,头上戴着压低了帽檐的棒球帽,把显眼的发色遮掩住, 身上穿着宽松的运动衫和球鞋, 遮掩住了自己的身形, 身边携带着已经变成我随身挂件的行李箱, 免得被已经知道我相貌的布加拉提小队认出来。 设置在长椅旁边的铁质架子上塞着几本免费的旅游指南, 因为等待的无趣, 我随手抽出来一本翻看着。 上面热情洋溢地介绍着那不勒斯几个知名的旅游景点,基本上与米斯达跟我说过的相差无几,可惜的是我还一个都没有去过就不得不离开这座城市了。 说起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不过是因为迪亚波罗不肯配合的态度,让我稍稍有些困扰, 于是想着要不要先支付一点报酬让他重新对我建立起信赖,然后再进行更进一步的谈判。 [你对摆脱自己的过去,隐藏自己的身份已经达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了。] 在不久之前的清晨,我没有被迪亚波罗轻蔑的话语激怒, 只是带着那种想要叹气的无奈这样说道。 [你现在的状态不是能进行冷静谈判的情况。]我判断道, [连最基础的沟通都无法进行的状况下是进行不了谈判的, 必须要有一方率先展露出诚意才行。] [因为是我提出交易的, 那么就先让你看看我的诚意好了。]我说道, [起码要让你确信我有支付报酬的能力。] 迪亚波罗显然没有相信我提出的交易条件, 他不认为一个从一开始就欺骗了他的人有什么信誉可言。 说到底这是我自己自作自受, 也没有什么资格抱怨。 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对迪亚波罗保持着宽容而且积极沟通的态度。 利用[思维控制]的能力修改世界的设定,如果我希望的话,即使是人类的DNA这种东西我都可以修改掉,加快人类的思维速度,提高人体的身体强度,甚至是让全人类都变成超能力者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我绝对不会这样做而已。 只是心念一动的瞬间,就能修改整个世界的设定,听上去是相当方便又强大的能力,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个比心灵占卜还要令我头疼的能力。 方便是方便,但是这个能力使用起来方便过头了反倒变成了一种麻烦。 有时候仅仅只是因为我无意识间的一个念头就会发动,比如今天的胡萝卜好贵啊,要是能便宜一点就好了这样纯粹只是抱怨性质的想法,卖胡萝卜的大妈就会立刻改口砍掉一半价格把胡萝卜卖给我。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不使用这个能力,即使出现意外也会立刻纠正回来,这也就导致了跟其他的能力不同,[思维控制]这种无法反复练习的能力至今为止我都无法完全掌控。 虽然说大部分时间我都有把握能在专注地只想着一件事情的情况下发动这个能力,让结果如我所愿,但是偶尔有的时候也会出现意外 而迪亚波罗非常不走远地正好撞上了这个连千分之一、不,万分之一的概率都不到的意外。 我本来是打算使用[思维控制]让迪亚波罗在面对自己的身份信息被他人知晓时也能保持冷静的态度。 但是被迪亚波罗的愤怒情绪影响了的托比欧在不断梳理他那头柔顺的粉色长发时,又被那无论怎样整理总会有一缕凌乱的头发惹恼了,暴躁地摔了梳子,长发真是太麻烦了太麻烦了太麻烦了!干脆剪掉剔成光头好了! 我被托比欧的发言带歪了一秒。 迪亚波罗这么在意这些不成熟的过去,痛恨着一切让他记起这些不堪的过去的人,既然如此,比起不停地干掉试图知道他过去的人,干脆自己遗忘掉不是更轻松吗? 嗯,就是这样,我根本不需要跟迪亚波罗谈判了。 因为他现在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纯洁,甚至自发地学会了打电话询问托比欧各种各样如同智障一般的简单问题。 例如水杯是什么,桌子是什么,椅子是什么这样的问题。 该庆幸即使失忆了他也下意识认为托比欧是更加值得信赖的人吗? 如果是我被这样缠着问,说不定真的会考虑一下直接干掉迪亚波罗好了。 不过现在听着托比欧手忙脚乱地跟迪亚波罗解释着各种弱智问题,我的脑袋里也已经充斥着让人烦躁的嗡嗡声了。 可恶,老板这是被敌人偷袭了吗?! 拿着梳子当电话的托比欧忍不住烦躁了起来,浅褐色的眼瞳之中燃起愤怒的红光,我要把那个对老板出手的下三滥混蛋的○○塞进他的○○里! 我的脊背一凉。 [思维控制]的效果是不可逆转的,即使我想要将功补过的直接用传心术把迪亚波罗的记忆还给他也做不到,因为除去之前从他心声中得知的碎片化记忆,我对迪亚波罗的过去一无所知,而托比欧这个人格也仅有着他自己编造出来的虚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