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甚至热情朝看热闹的同学们打招呼。 大家都说沈渝是发烧发糊涂了。 竞赛考得一塌糊涂,丢了报送名额,居然还笑得出来。 只有齐警宇躲在角落,默默注视着沈渝奔跑的身影,脸上是少有的轻松的表情。 他等着下一次的巧遇。 然而,自那以后,齐警宇再也没了沈渝的消息。 沈渝一下子从学校消失了。 齐警宇也曾去过沈渝家附近,没见着他。向人打听沈渝,他们班上的同学都不知道他的消息。 十七岁少年就这样消失在了齐警宇眼前。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沈渝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几年后,某次例行医院检查。 沈渝看着体检表上的身高有点郁闷:齐警宇,我记得高中那会儿,你好像比我矮啊?你后来吃什么了?怎么长这么高了? 齐警宇想了想:大概因为我喜欢吃鱼吧。 第39章 学弟,好久不见。 学弟,好久不见。 齐警宇曾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幻想着和沈渝重逢的场景。 他还想再听到对方笑着对他说一句:学弟,好久不见。 可没想到再见时对方已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那年齐警宇大学刚毕业,和一帮警校的同学吃散伙饭。 向来滴酒不沾的人,抱着酒瓶子,二话不说,仰着头直接往嘴里灌,场面着实有点吓人。 在场的人喝得都不少,瞧不出别的,纷纷调侃齐警宇,说他四年以来一直对人冷淡得很,本以为是个形影单只的独行侠,没想到也是个重情义的主。 齐警宇没反驳,告诉了班长一声,放下酒瓶子就出了门,借着上厕所的功夫,拿起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饭店。 有些事,他需要借助酒精麻痹自己才能鼓起勇气去做。 他有沈渝的消息了。 就在前几天,沈渝曾经的高中同学告诉他的,说远远见过沈渝一眼,还在渝城,但隔得远,不确定是不是他。 齐警宇得了消息没敢第一时间去求证,怕是空欢喜一场。 这些年,他没少找过沈渝,却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妈不理解齐警宇为何要在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人身上下功夫。 说到底,连齐警宇自己都说不清楚原因。 他只能再次搬出那个毫无逻辑的理由他还欠我一张照片。 一击就溃的借口说服不了齐母,也说服不了他的内心。 此刻酒的后劲上来了,晕沉沉的齐警宇迫切地想要见到沈渝。 想同他相认,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普通朋友,并排坐在露天的操场,无声地打声招呼,然后平淡地询问对方近况。 问他过得好不好,这些年去了哪里,以后有何打算。 以及当初为何要离开。 想到这些,齐警宇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他凭什么去过问沈渝的生活和选择。 沈渝离开后,他曾在书上看过一句话。 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对他而言,回忆里那个在医务室笑着同他讲故事的少年便是那无意穿堂风,是他触不到的光,是他的晴天下雨。 有时候,眼前不过是与他毫无关联的点滴,脑海里却全是与他有关的片段。 抱着侥幸的心理,齐警宇一个人逛到了沈渝家附近。 他想,如果能远远看上一眼,看他安好,他也满足了。 从出租车上下来,齐警宇远远瞧见马路中间站着一人。 这人在六月三伏天穿着反季的针织毛衣,下面是一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脚上只有一只家居拖鞋,另一只不知道丢在哪里。佝偻着背,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红灯都亮了,这人还是没有移动的意思,身旁好几辆车从他身旁闪过,都在骂咧咧地骂他是个疯子,要送死也别拖累别人。 大概是被风驰电掣的汽车吓破了胆,这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头往后仰,露出了面如死灰的脸庞。 只一眼,齐警宇瞳孔紧缩,瞬间认出了那是令他魂牵梦绕的少年。 晚上的视力有限,再加上谁也想不到会有一个人躺在马路中央送死,顶着绿灯,汽车照样呼啸而过。眼看着一辆载重卡车就要开来,齐警宇想也不想就闯了红灯,一边闪躲着来往车辆,一边往沈渝所在的马路狂奔。 那是齐警宇这辈子第一次违反交通规则。 幸好卡车司机发现得及时,踩了急刹,才不至于酿成悲剧。 齐警宇慌了神,又松了口气,道过歉后,连拖带拽把精神恍惚的沈渝弄到了安全的地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