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竹几面,怎么就动了心呢?难道说是成天在档案室里见不着旁人的缘故?萧冀曦觉着不大像,七十六号里女职员也不少,据他所知胡杨也至今还是单身......他猛然醒悟过来眼下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紧急的刹住了车。 “新加坡路吗?我知道了。”萧冀曦摸出车钥匙,出门前拍拍丁岩的肩膀。“你就别过去了,子弹不长眼——顺便说一句,胡杨其实还是单身。” 就与丁岩不多的接触而言,他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比较好,如果策反丁岩的前提是跟白青竹有关,那就算策反了也会有诸多隐患,比方说萧冀曦吃不准自己会不会什么时候忍不住把丁岩揍一顿。 大局为重这四个字不是什么时候都适用的。 丁岩的脸瞬间就涨红了。“我只是——” 萧冀曦赶着去开车,所以没能听见他在后面絮叨些什么。 “我只是觉得白小姐有点眼熟。我从前不在七十六号的时候,也在政府工作,有一回去沈阳出公差,那时候我遇见过一个姑娘长得和白小姐很像。” 丁岩以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闭着眼睛再说完了所有话,一抬头却看见眼前已经是空空荡荡。他垂头丧气的提出告辞,回头的时候见到白青竹的神情有隐约的激动。 “你见到的人有多大?” 丁岩沉思了几秒钟,犹豫道:“那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了,要是长到现在的话,估计和这位小姐差不多。” 他指的是虞瑰。 萧冀曦完全不知道他离开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惦记着不要又被任东风找到由头训斥一顿,以及琢磨中统的人能不能及时跑掉,要是跑不掉的话被当场击毙也行。 任何人开到新加坡路上的时候都会看见那面青天白日旗,那本该是很常见的景象,然而在如今的上海已经十分罕见。 萧冀曦心中是感慨万千,然而面上不过淡淡的瞥了一眼那面已经显得有点餐皮的旗帜,就开着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里的人曾经都是他的战友,尽管他们从来都不曾谋面。 其实如今他们也依旧是战友,只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萧冀曦很少到新加坡路上来,就是不想触景生情。他看见那面国旗的时候总会想到战场,说实在的,要说他对自己再没法复原那条腿不耿耿于怀,那是骗人的,只不过是明白就算放不下也无济于事,才会显得满不在乎。 想起战场的时候,其实那陈年旧伤还是会疼。 任东风没有放过奚落萧冀曦的机会,然而这一次萧冀曦没什么心思苦中作乐,只是一脸沉郁的听着,看起来的确是被骂的很不好意思,这反而让任东风觉得骂下去毫无成效,很快便话锋一转。 “铃木长官被刺杀时你也在场,到时候要是抓到人,就由你负责辨认。” 这无异于刁难,萧冀曦又没长一双千里眼。萧冀曦却答应的很痛快,因为就算他认不出来,任东风也不过是多了个过嘴瘾的理由,旁的什么都做不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