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不能走路,要靠人架着走,再放倒一个严昱泽,就有两个人行动不便,他们要带着两不能走的人,该有多麻烦。 其他船都是干的,唯独这艘船上的浆是湿的,说明刚才有动过。 这又是严昱泽最后一个定位的位置。 虽然这些线索似乎并没有直接关联,但是串在一起,阮棠觉得,下面的船很有大可能给他们用过。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阮棠头大如斗,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该到哪里去找严昱泽,河流几乎贯穿整个斜塘,很多人家的院子直接台阶下就是河。换句话说,船可以把他们运到任何哪个房子就藏起来。 从时间来看,船已经回来了,是不是说明地方并不远? 阮棠苦恼地用手轻轻敲额角。 不能这样下去,她从民宿跑出来,到这里,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这期间不知道严昱泽那里又是什么情况,她十分担心他会遇到什么伤害,不是怕他受伤,而是怕他暴露自己不老不死的秘密。对方和林嘉有仇,虽然林嘉没有具体说过什么,但从他谈论方士的态度来看就已经能猜出,金家所图谋的是长生人本身的价值。 如果严昱泽被发现——阮棠心里一沉,几乎不敢去想象这个结果。 她意识到,也许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没有办法救他。 是要报警,还是找其他人? 又该找什么人? 阮棠有点后悔,没和艾伦留个联系方式,现在想找个和严昱泽有关的人都来不及,如果她现在跑去酒店,再回来,时间又要被耽误。 她此刻脑子里简直像煮了一锅沸水,急得她在寒气森森的春夜里额头都冒出一层细汗。 警察那里也不行,解释不清,没有证据,没有人会信她,耽误的时间比去酒店找艾伦还要长。 除了这两个可能,还有谁呢? 阮棠蹲在河边,费力地思考,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她心咯噔一下,赶紧打开看,不是严昱泽发来的,是钱佑曼问她在哪。她失望不已,看着钱佑曼的名字,突然想到另一个可能。 存在很大的风险,但是现在好像没有什么选择。 阮棠打开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闻玺的名字。这还是加入项目组第一天添加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下就被接起。 “阮棠?”闻玺的声线低沉,透着沉稳的感觉。 阮棠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严昱泽白天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举办长生宴的人和金家可能关联的方士不是同一拨人。她也趁这个机会,看一看公司到底充当着什么角色。 “闻总,严昱泽不见了。”一张口,她的声音情不自禁地有些抖。 闻玺沉默了一秒,说:“你别急,慢慢说。” 阮棠把事情简略地介绍了一下,其中她和严昱泽守株待兔的行为改成路上碰见,然后严昱泽跟上去,现在失去了联系。 闻玺说:“他不见已经有五十分钟?” 阮棠看一眼手机,给出肯定的答复。 “你把定位发给我,阮棠,你就待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就过来。”闻玺没有废话,说了这一句后挂断电话。 阮棠把头埋进膝盖,没两秒又迅速抬起来。 从酒店来到这里,最快也要半个多小时,她不能在这里傻傻地发呆。 不知道是今晚喝的那些啤酒起了壮胆的作用,还是周围的黑漆漆的寂静,让她觉得必须做点什么事。 阮棠从岸边石阶下去,跳到船上,浆打湿了,木板上还有脚印,看起来也是不久前的。船身狭窄,最多只够三个人,阮棠记得在景区看到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人划桨,游客只能上两个,情侣必须挨地很紧。 奇怪,保镖加上林嘉,严昱泽,一艘船根本不够。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