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点头,“当年他出国的时候还没有银元,按照当时的汇率,两万两银子是一万三千美金,按照现在的汇率,是31250银元,约合9374美金。我也去看过,租界里头最贵的外滩是买不起的,但是旁边的派克路上,一栋两层小洋楼大概要一万两银子,剩下的一万两放在银行,年利是一成五,也就是一千五百两,足够我衣食无忧。” 顾族长赞许地点头,“很好,你明白这个就好。” 两人说话没避着人,祠堂里贺家的人听见了都脸面无光。一边觉得丢人,一边觉得贺家那大少爷真的是金子堆得。然而他这么多钱花出去,还没闯出个名堂来,真是——没出息! 顾棠又把昨天贺家人搞了个栽赃嫁祸的清单的事儿说了,顾族长怒道:“你们是真的欺负我顾家无人不成!” 顾棠配合着道:“幸亏我昨天气不过,直接来了贺家,但凡我先去找您,这事儿就说不清了。” “怎么说不清!我当了这么多年族长,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连儿媳妇的嫁妆都要贪墨,他们贺家是少那点银子做棺材吗?” 顾族长中气十足骂了个过瘾。 “我们顾家村里也有不少女子被相公以没有共同语言为由休妻的,但是现在这个年代,文人赚得多,小学老师薪水40银元起,中学100起,到了大学,动辄一个月三五百的,更别说他们给杂志投投稿子,每月稿费也能上百。” “我今年处理了四起休妻案子,最少的一家赔了两千个大洋,最多的一家给了一千大洋,还写了个以后每月三十元一共支付十年的欠条,你们贺家村倒是让我长眼了。” “我是真见识少。”顾族长眼睛一瞥,“贺族长,这也应该是第一起休妻不赔银子的吧?” 顾棠加了一句,“也是第一起贪墨嫁妆的。” 贺族长气得想打人,他怒道:“贺凡春呢!贺都志呢!叫他们父子赶紧给我滚过来!今天为了他们家办事儿,他们死去哪儿了!” 贺凡春也就是贺老爷,他倒是很快就来了,来了还笑眯眯地跟人解释:“昨儿在老宅睡的,难免认床,睡得晚了些。” 等一进祠堂,看见众位大佬面色阴沉,他倒是没那么笑眯眯了,不过昨天他跟贺夫人又骂了一晚上,还自我安慰族长也没他们家有钱,所以不用太担心。 “贺都志呢!”族长怒道,“他怎么还不来?他就是这么办事儿的!自己躲在后头,全叫别人替他操心?然后呢?事情完了他再跳出来说我不是这么想的?” 贺老爷解释道:“肯定在路上的,我昨天晚上又派了两个人去叫他,怎么也该到了。” 贺都志如今在哪儿呢? 他带着楚玉原在逛贺家在镇上的房子。 “这是我父母住的地方,这是……我原先——” “我知道了,这是那位顾氏住的地方吧?” 自打登报离婚,贺都志仿佛一身轻什么都解脱了,见状忙道:“等你嫁进来,我会让他们重新收拾的,家具什么的都会重新换。” 当然如果他有勇气带着楚玉原进去看一眼,就会发现顾棠已经帮他进行好了第一步,拆除旧有装饰。而且还拆得很彻底,别说楚玉原不想用她用过的东西,顾棠也没打算把自己用过的东西给别人用。 再说这还都是她的陪嫁。 旁边两个下人都一夜没睡,眼睛都是通红充血的,“大少爷,您真的该赶路了,这儿去祠堂怎么还得一个时辰,您不能让族长等您啊。昨儿老爷让我们就是抬也要把您抬回来,您行行好,能不能不要为难小的了。” 楚玉原轻轻咳嗽了一声,道:“都志,你赶紧去吧,早点办完早点回来,学校离不开你。” 贺都志叹气,“肯定是他们去族长那儿闹了,让我收回成命,可是婚姻已经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我有权跟我心爱的女子共度余生。” 楚玉原脸上一红,旁边两个下人又急又气,人家大少奶奶根本没有想跟他共度余生好吗,“少爷,再不走就得过了晌午才到了!” 贺都志这才跟着他们离开,转眼半个小时过去,楚玉原心慌意乱的,她有点害怕……族长的权利有多大,她也是知道的,都志真的能顶住压力,继续要求跟那人离婚吗? “我去镇上逛逛,不用跟着了。” 楚玉原也去车行雇了个骡车,往贺家村去了。 贺都志到贺家村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一路往祠堂去,他还遇见不少人。 “诶呦,这不是贺家的大少爷回来了吗?” “贺大少爷,听说您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