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宫中如何?大皇子可难处?” 往常说起时,他总是会愤愤不平的,觉得给一个小屁孩做伴读很是丢人,但现在他不止没生气,反倒脸上有些扭扭捏捏的,脸颊上泛着红:“还、还好。” 王爷两个更奇怪了,王妃心细,在他身上便发现了书袋:“这是甚?” “书袋。” 王妃:“你的书箱呢。” 闻歌仰了仰小脸:“这可是贵妃娘娘亲自吩咐人赶制的,娘娘说书箱很是笨重,我们人小,提重物不好,便给我们做了书袋,提着书袋去读书可方便了,一点也不费力气了。” 他主动说起了今日进宫后的事,一五一十的半点没有隐瞒。 口中提及最多的就是贵妃二字。 王妃一阵稀奇,闻歌这等年纪的小孩,最是叛逆,教导上还不能轻不能重,王妃平日没少操心,但时常换来的都是他的随意,哪里知道有一日能从他嘴里频繁的提及到别的女子的,叫王妃心里都忍不住泛酸。 “贵妃就这般好呢?” 闻歌看了眼他母妃,理所当然的道:“贵妃通情达理,学识渊博,温柔体贴。” 他真的好喜欢听贵妃说话的。 他可从来没有这样夸过她这个当母妃的。 成王妃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此时宫中,天子也批阅好了最后一张折子,杨培正在整理,这一日下来,除了一早的插曲,陛下同往日一般勤奋,批过折子,下晌还召了几位大臣议事,同往常并无分别,杨培理了折子,准备等下交到通政司手上。 冷不丁的,他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咬牙切齿,让杨培吓了一跳:“你说,她到底什么意思?” 一整日了,他还是没想通。 第181章 杨培理着折子的手一顿。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连陛下都不懂贵妃娘娘在想什么,他一个侍监又哪里能猜测到的?杨培陪着笑:“贵妃娘娘心思细腻,奴才着实是猜不到。不过娘娘聪颖,想来是对大殿下太担忧了些,这才换成了更轻便的。” “她想用芨,朕不是也应下了吗?她还要如何?”昨日她乖乖巧巧的,闻衍还当真以为她会从那书箱或是芨当中择一出来,谁料她什么都没选,当面答应他,背后又重新做了个布袋子就让皇长子提着去读书了。 那傻小子,还格外的喜欢这个布袋,欢欢喜喜的去读书。 昨日他抱着他哭着,说不愿去读书,闻衍可是哄了好一阵,连给了几个保证,松口要给他奇珍异宝都未能叫他动心,岂料被一个简简单单的布袋给收服了,都不用他叮嘱,他就已经对读书上心了。 闻衍气恼钟萃阳奉阴违,又对儿子轻易屈服于贵妃有些心酸,对这母子两个,天子的一颗心反复的被他们揉来搓去的,最后通通汇成了一句:“杨培,你说皇长子是喜欢我这个当父皇的多一些,还是喜欢他母妃多一些?” 杨培宛若青天白日被雷给劈中一般。 他说不出话来。 这要他如何作答? 答是皇上,那得罪了贵妃,若是答贵妃,那得罪陛下,陛下文武双全,勤政爱民,果断英武,但在某些方面,那也是小心眼的。 早知今日他便告假,换人来御前伺候了。 杨培脑门上都细细密密的冒起了汗,却又不敢擦,只能任由细汗密密麻麻的冒出来,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只沉吟了一会,咬咬牙:“要奴才说,这皇长子对陛下和贵妃娘娘却是都亲近的,陛下是皇父,是高山大海,能撑起一片天的,大殿下对陛下乃是敬仰之情,贵妃娘娘自幼照顾大殿下衣食安歇,更重冷暖四时,大殿下对贵妃娘娘乃是孺慕之情。” 他谁都不得罪。 杨培一口气说完,也管不着之后如何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闻衍听了,只从面上还瞧不出甚表情来,但嘴角却是往上扬了扬,哼了声:“就你会做人,在朕跟前伺候还帮着贵妃说话呢。” 罢了,连下人都知道他是撑一片天的,堂堂天子,何必跟他们母子两个计较。 杨培不着痕迹的擦了脑门上的细汗,陪着笑脸,跟他讨饶,却也知道陛下是把这茬揭过去了:“陛下可真真是冤枉奴才了,奴才可没有帮着贵妃娘娘说话,奴才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陛下乃天子,不止大殿下,连这整个天下黎民,都视陛下为父,指望着陛下撑着这天呢。” 杨培顿时把这父子之情拔高到了苍生之情上。 “就你会说话。”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