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他倒是想,但桑洱一点也不喜欢他。 求而不得,进无可进,毫无办法。 这趟下山不易,两人满载而归,回到山上,藤筐箱子堆了满地。时间也不早了,两人把东西堆到墙角,就先休息了。 翌日,桑洱自个儿出门收妖。在行止山住了一个多月,藏宙的力量提高到了75%。也许是这里的妖怪“营养”更充足,这速度已经比之前快了很多,但距离100%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眼下,只能祈祷循环的结束点别那么快来到了。 临走前,看到屋子里横七竖八地放了那么多东西,桑洱干脆让伶舟留下来:“你别跟着我了,收拾收拾屋子吧。” 伶舟目送着她出门,顿了一下,便蹲下来,开始收拾,将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到了各处。指腹扫过柜子,摸到了厚厚的尘埃,伶舟一顿,便拿来了扫帚,打算将屋子里外都清扫一下。 桑洱不在家里,房间自然不会锁门。 下午的阳光仿佛要烧穿竹帘,地上是一道道明暗相间的光影。她的房间被褥叠得整齐,空气弥漫着淡淡的混合了皂角与降香的馨香气息。伶舟的耳垂莫名地有点热,专心扫地,没有乱动其它东西。 床头有一张梳妆桌,是房子前任主人留下的,铜镜早已坏了,被拆了下来。底下一条桌子腿还不稳,经过修理,勉强立得住。 伶舟拉开了那张椅子,扫走了地上的灰尘,不经意间,衣袖的一根细线竟勾到了那扁扁的木抽屉上的粗糙木刺。一站直,抬手,粗糙的拖曳声划破寂静的空气。抽屉被硬生生地扯了出来,落到了地上,里头的小玩意儿也掉出来了。 伶舟脸色微变,连忙将扫帚放到一旁,蹲下来,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在这堆凌乱的小物件里捡了片刻,忽然,伶舟目光一凝,慢慢地,从底下捡起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那是一只皱巴巴的桃花结。 红绳绕转的角度、色泽的深浅,都眼熟至极。编织成桃花的地方,其中一瓣花瓣仿佛曾被人好奇地拉扯过,比其它花瓣都略微大了一点。 伶舟的手指轻微发颤。 原来……元宵节那天晚上,桑洱只是做了一个看似决绝的假动作。 她没有真的把这个东西扔到河里! 这是不是说明了,她不是真的完全对他无动于衷?不然,她为什么要收起这样一个不值钱也不好看的玩意儿? 伶舟呼吸渐渐加促,心脏砰砰直跳,情不自禁地捏紧了手中的东西。蔫了吧唧一个多月,突然精神大振。 回过神来后,他又马上松开了手,将桃花结捊平,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抽屉中,再将乱糟糟的一切都恢复成了原状。 . . 当夜,桑洱回了家。在一剪烛光下吃饭时,她似乎微妙地察觉到了什么,望了伶舟两眼。 他的眼睛,格外地亮。 仿佛全世界最亮的星星,都掉入了这双墨渊似的眼里。 被他偷看了几次,桑洱忍不住起了疑,道:“你看什么?” “主人,你今天出去,收获怎么样?”伶舟以别的话题搪塞了过去。同时低头,告诫自己要控制好表情。 在自然界捕猎时,在没有绝对把握时,打草惊蛇是大忌中的大忌。 桑洱不如她说的那么无情。也许,她还有其它考量和顾虑。 如果揭穿她,伶舟直觉,桑洱一定会恼羞成怒——比踢他下床那天更加生气。 但俗话说,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这之后的一段日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