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桑洱的惊呼声,江折夜闻讯而来,望见弟弟呕血昏迷,神色一变,立即把他打横抱起,带到了房间。桑洱焦急地追在了后面,跟到床边,看到江折夜捊起了他弟弟的衣袖,往他的身体里输送灵力。 然而,把再多的灵力灌注到江折容那颗已经废用的金丹里,也是泥牛入海,难以修复体内的紊乱之兆。 桑洱蹲在床边,忧心忡忡地问:“折容不会有事吧?” 江折夜的面色越发凝重,却只低声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因为妖力排不上用场,桑洱只能在旁边陪着。她不想睡,但也许是高度集中注意力太久了,一不留神,睡意就入侵到了眼皮。到了后半夜,她不知不觉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睡醒时,已经天亮了。 桑洱发现自己被抱到了一旁的美人椅上,身上还盖了一张被子。 房间里很安静,江折夜已经不见了。 桑洱懵了懵,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就看到江折容依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面容没什么血色,看起来状况堪忧。 而进度条也变化了,成了1100/5000。 第一个50点已经减去。这意味着,江折夜已经下定决心要挖她的内丹了。 桑洱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受到了尚在腹部深处的脉脉暖意。 这个世界——终于要结束了吗? 也不知道挖丹疼不疼。 这世上大概没有比她更老实的待宰羔羊了。桑洱端坐在椅子上,等着江折夜出现,结束这一切。可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也不见江折夜回来。 桑洱终于觉得有点儿奇怪了,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才发现她一开始躺着的那张美人椅的内侧,压了一封信。 信上是江折夜遒劲有力的字——他说自己临时有事,要出一次远门。江折容的身体暂时稳定了,这段时间,就托付给她照看。 桑洱:“……?” 奇了怪了,进度条告诉她,江折夜已经决定挖丹救弟弟了,为什么他这个关头要出远门? 由于江折夜已经离开,即使桑洱有千般疑虑,也没法得到答案。 江折夜这一走,就去了三天。 确实,如信上所说,江折容的情况虽不乐观,但也没有恶化,仅是一直沉睡着。 桑洱还偶然发现,如果自己坐在床边,握着江折容的手指,让他听见她的声音,江折容的气息就会平稳一点。于是,这几天,桑洱一有空就在江折容旁边絮絮叨叨,生怕自己少陪他一会儿,他就嗝屁了。 这天,桑洱正在给江折容擦脸,忽然听见府门的方向有动静。意识到了什么,她立刻丢下东西,冲了出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边。 与她四目相对,那人微微一晃,用剑抵住了地,却还是不支倒地了。 . 江折夜回来了,以一副血人的状态。 除了眼睛没有灼伤,这伤势几乎与他在行止山受的伤持平了。 两兄弟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桑洱是要顾不过来的节奏,只能优先照顾更严重的那一个。 她脱下了江折夜的衣服,为他疗伤、包扎,清理出了几盆染血的水。待他情况稳定后,桑洱也累了,就蜷在了床头休息。 半梦半醒间,桑洱感觉到了有人在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嗯?”桑洱的眼皮缓缓动了动,睁开了眼眸,发现江折夜已经醒了。 因为后背有伤,江折夜只能侧躺着,此时,他正安静地看着她,眸中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原本是千年寒冰,如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