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川低语着。 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问他是否答应。 晓川重新退回原地,摆了摆头,说:张易之是陛下的亲信无疑,但陛下处事一向公私分明,传话的当是大理寺才对,于情于理都轮不着专管皇帝内务的麟台鉴。 我松了口气,那么~你拒绝了。 晓川嗯了一声。 我心下喜忧参半,说:你不怕得罪了他,他又在陛下面前子虚乌有的告你一状? 他不会因为我虽然拒绝了他,可我的确已经按他的意思做了。 晓川说完直愣愣的看我,他一定以为我听不明白,可我心底敞亮得很! 我摸出早就藏在怀里的认罪书,展开了在他面前晃晃,得意道:你说的,可是这个? 晓川眼睛突地一亮,伸手便夺。 那会儿他双手腕上扣着铁链子,所以我轻松的避过了他的袭击。 这是我交给狄公的,你从哪儿得到的?晓川像吃了秤砣似的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来。 我退到安全的地方,斥责道:我还问你呢!没事你写这玩意儿干嘛!你知道这狗屁东西花了老子多少银子!我不管啊,你出去了,一定想办法还给我,一千两白银,一两都不许少! 我像个无赖似的刁难着晓川,却见晓川从一开始的惊讶渐渐变得沉默,他退到墙边,喃喃的说:宁海瑈,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哼,这问题的答案,我也说不好我将认罪书藏在身后,认真地问:为何要这么做? 宁海瑈,够了!晓川终于失去了耐性。 我却不依不饶,屈强道:你是怕连累我,对不对? 晓川神色复杂的别过头去,一言不发。 我走到他身前,细声道:正如你所说,张易之很聪明,可你,也不比他笨。暮晓川,你早就知道我会利用魏王对付来俊臣是不是呵,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你不用瞒我了,你与鹤先生早就认识,并且,共同为一个主人卖命。 听到这儿,晓川像见鬼似的回头盯着我,也许之前在他心目中,我就是个靠脸混迹,没什么头脑的家伙,是以当我一语道破时,他显得十分震惊。 我继续说:你放心,我还不知道你的主人到底是谁,也许~也许是鹤先生也不一定反正,我不关心,我就想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心来俊臣对我不利,你才故意写这东西的? 晓川咬了咬嘴唇,坚决道:不是。 那是为何? 因为因为我犯了错,必须亲自弥补。 晓川说得不错,若非他一时冲动杀进蓬莱殿,事情进展断不会成今天这个样子。 可是,我不信,我问他,为何适才张易之威逼他认罪时,他不肯。 他说:验酒那回,你为还我清白,曾经得罪过张昌宗,张易之与张昌宗手足情深,定然一直对你我怀恨在心,而你贵为一等国公,凌驾二张之上,张氏兄弟定然不服。若我在张易之面前认罪,他必定会从中大做文章,你的爵位不保罢了,人头落地亦不无可能。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担心我晓川,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宁海瑈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出去还有,我拿出身后的认罪书撕成碎片,你是无罪的。 说完我将手掌中揉成球的碎纸团放进嘴里,嚼了,吞下。 晓川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掩不住地流露出一丝丝感激。 我拍拍他的肩膀,像他以前常常做的那样。 我得回宫里提防那姓张的,这段日子再累,你也给我撑住了! 宁海瑈,晓川叫住我,谢谢你。 我没好气的啧道:暮晓川,从今儿起,你得答应我一件事,算你报恩吧! 你说。他干脆道。 不许再对我说谢谢两字儿! 晓川眼角一弯,总算是真心笑了。若我这回大难不死,我便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你不愿意去做的事,我一定不会让你去碰。 呵,这算不算是他对我的承诺呢!手足情,爱情有时候,我分不清在那男人心里,到底哪一种更明朗。 总之,经过那一次,晓川彻底被我训服了。这个曾经被他讽刺的无用的书生开始学会善用手中的权力,去保护他了。我的本事,已经超出了晓川的想象,人就是这样,当一件东西不在掌控之内时,反而对你有更大的吸引力,因为人,都有征服的欲望。 我的故事讲到这儿,你也许会觉得晓川除了功夫好,模样英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更可气的是还时不时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