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寂寞。 除夕之夜,河岸上热闹非常。 我从阁楼的另一边看出去,焰火纷乱,照亮了夜空,波光粼粼的河水由西往东,安静的流淌。 这尧尧景色叫我心神荡漾,一时诗兴大发,走到桌案旁磨墨写字。 嗒~ 一滴暗红浸湿笔下宣纸。 我愣了愣,抬头看向屋顶。 嗒~ 又是一滴落在我脸上。 我用手指沾了沾,又放近鼻端闻了闻。是血。而且是新鲜的血。 我放下笔,走到背岸一侧的楼廊,小心站上扶栏,伸出双臂,正好抓到突出的屋檐。 我正要上去,就听河岸上有人在喊官兵抓人,快快让行! 我心里一犹豫,不想再抬头时,只见离我不远处,掉出一颗头来。 我吓了一跳,手上一松,便要跌下河去。 就在我踉呛的当儿,从那头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托住我后背,将我向楼内一推。 我顺势摔了进去,还未弄清事情原委,衣襟已被人从后面抓住,一股极大的力量将我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我感觉后背像是撞上了铜墙铁臂,心叫不妙,嘴巴却被一只手掌死死捂住了。我闻到了血的味道。 这时官兵的声音已经很近了,我相信只要我大喊一声,他们便可以发现。 可那人捂着我的嘴,我除了能发出怪异的唔唔声,再无他法。 别动!那人在我耳后说。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若中年。 我见他厉害,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点点头,不再挣扎。 果然,他的手松了一些,但仍没有放手的意思。 官兵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耳边,我能从肌肉的张驰中感觉到他的松懈。 我看准机会用尽所有力气猛地向前扑去,抓住青铜雁灯,回身便是一挥。 人和动物差不多,都是惧火的。 他是人,本能的向后一避,抓住我的手才舍得放开。 我手举灯火,将对方看得清楚。 只见他个子和我差不多,一身黑衣,脸上缠着黑巾,右边一缕头发垂下来,只留一只左眼在外。只见那只眼睛漆黑发亮,眉骨上一道剑眉飞悬,整一个英气逼人。 我心头一动,暗道,难不成他便是笑笑生!转念又想,那肖像画师简直技拙,竟未画出此人一分神采。 你是笑笑生?我壮着胆子问。 他倚在墙角不回答,只是微微点一点头。 我心想人人都说他是侠盗,应该不至于害我,刚才的所为只是躲避官府的追击,怕我走漏风声所至。 今夜你又惹了麻烦。我好像料定他不会伤害我,竟也取笑起他来。 他仍是不说话。 我放低灯火,看见他的衣袖湿湿的,说道:你受伤了? 他低头看一眼臂膀,却是将渗血的袖口扎得更紧,紧得流不出一滴血来。 楼外被官兵打断的庆典继续举行起来,瑰丽变幻的焰火又冲上云端,散了开去。 笑笑生侧过脸去,望向远方。 我看见光影在他的侧脸上一明一暗的跳跃,有一些回忆涌上脑海,却是抓不住,也说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回过头来,凝视着我看了许久。 我莫名地紧张,还没说出一句话来,只见他像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从扶栏翻上屋檐,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我心想,他一定是跃过旁边与淮汀阁相隔不远的一处河中亭去到岸上。 像是证明这样的猜想,我急步走到临岸一侧,掀开一纸画卷朝岸边看去。 河岸上张灯结彩,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