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拍了夏蒹胳膊几下,脚步绕的极快,出了门槛便直往茅厕的方向跑。 夏蒹叹了口气,目送她走了,转身看着厅堂正中挂着的字画,上头是龙飞凤舞的字,古代字若是写的规整她还能认出来,但这字实在写的抽象,她也瞧不出念什么,眼睛光是这样盯着,思绪便忍不住开始放空。 在这里待上一个白天,便会觉得时间极为难缠。 她视线自看不清写的是什么的字画上下移,探到厅堂后门,下午日头正盛,后院无人,只有阳光映亮了整座小院,洒在石灰色的台阶上,上头有绿树晃动,叶影投射到青石灰地上,煞是好看。 但夏蒹却没心思欣赏。 她看着院子中央那口井。 大抵是这类高门贵府都有些相同之处。 苏府让夏蒹常感到不舒服的,除了后院里常弥漫着的那股香火灰味儿,便是苏府的井。 跟金陵裴府的井一模一样,苏府也是每个院都有,像这样闷闷的扔在院子中央,每次夏蒹视线瞥见了,就会从心往外泛出一股怪异的不舒服。 但若是裴观烛呢? 夏蒹视线落在院中,长久不移。 如今的裴观烛若是看见了,也会跟她一样讨厌井吗? 她讨厌井,是因为她觉得井曾是她的噩梦,所以到了如今哪怕不会恐惧,心里也会觉得不舒服。 那么裴观烛呢? 他会对给他造成过伤害的人或物避而远之吗? 前门外忽然响起一串略显杂乱的脚步声。 夏蒹回神看过去,那三个去前院忙了一白天的丫鬟回来了,她方才便听外面吵杂,此时再见她们面上洋溢着的兴奋,心中愈发肯定。 怕是苏府那位老爷已经回来了,说不定她们口中期盼了一日的贵客也已经上门了。 “他怎能生成那副模样。”三个丫鬟面上压抑着极度的喜悦之情,紧紧挨在一起进来。 夏蒹听见了她们小声说的话,眼帘一掀,指尖转着旁边小茶桌上那盏花瓷瓶瓶口。 ——忽然登门拜访,相貌极好的贵客。 夏蒹回忆起昨日小厮与她说过的话,深深吸进一口气,“那个,”她与那三个丫鬟对上视线,不自在的扬了个笑,“姐姐们是在谈论今日登门的那位贵客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相貌最好的那个丫鬟最讨厌夏蒹,此时听了夏蒹问话,脸蛋子登时阴了下来,“不关你事儿的少打听,我们出去这么半天你连个地都不扫,真当我们府里养你一个吃白饭的了。” “我就是问一下,”夏蒹也没想她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平日明明只会暗戳戳搞些小动作,“你至于如此么?” 漂亮丫鬟紧盯着夏蒹的脸,她从一开始就极为讨厌夏蒹,此时一听她也明显惦记起了府上来的贵客,浑身警备的就好像炸起来的刺猬,“贵客相貌极好,身份也不是你一个乡野来的丫鬟能攀得起的,我劝你还是歇了这门儿心思,少想着去前头张望。” “我攀什么?” 夏蒹觉得好笑,她脾气一向好,这三个丫鬟一直明里暗里搞些折腾她的小动作,要不然就是常瞧着她窃窃私语,她理都不理,毕竟还没触碰到底线,以前她若是问茅厕在哪这类问题,她们还会不情不愿指个模糊方向给她,但她没想到今日这丫鬟会这样直白说这种不客气的狠话,就像是生怕她会上前院勾引人似的,“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会怎么样想别人。” 她这句话是直接就把窗户纸给撕破了。 漂亮丫鬟一听这话,眼睛登时就瞪圆了,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羞还是气,又或许两者都有,她跺着脚手指指着夏蒹的脸尖声喊了句,“你敢这样说我!”便直奔着夏蒹跑了过去伸手想拽她头发。 夏蒹眼瞅着人来,皱紧眉直起腰来,对方胳膊还没伸过来便被夏蒹一脚直接踹出了前院门槛。 尖叫跟大哭声同时传来,那两个丫鬟愣了愣神没想自己同伴会这样轻而易举被夏蒹给踹出去,赶忙跑出去正要将人扶起来,蹲在右边的丫鬟便赶忙拍了下身边丫鬟的胳膊。 “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