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感挫败,更有万千无奈在心中泛滥,再深一点,就要升华成最不应该的,对众神的愤怒 不要这样,拉美西斯。 还好,一个轻缓的声音阻止了他。 仿若一下子冰川就因春意的袭来而回暖,再多的怒火充斥于心,都会在此刻为这个属于爱人的嗓音而陡然清空。 为什么还要去在意不能强求得来的结果,又何必为这个影响心情。 塔希尔说道。 他是完全能够理解奥兹曼迪亚斯的心情的,也明白在法老王的心中,始终有一根刺,为自己执着的爱情不被任何人所祝福而耿耿于怀。 理解归理解,塔希尔却不会像奥兹曼迪亚斯那样,执着于得到神的祝福。 对我来说,只要有一位神明大人的祝福就足够了。 不要再耽误时间了,拉美西斯。 就是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法老王的心神彻底回拢,将先前的所有执念全部抛开。 只因与此同时,爱人正向他走来。 与天空中的阴暗相抵抗的,是从神殿内部释放出的太阳的光辉。 大祭司便是沐浴着那等同于他的光芒,出现在他陡然大亮的视线范围内。 绝美的容颜和超脱凡俗的气质,似是与深刻在记忆中的样子并无不同。 但王在这时凝望向他时得到的感受,跟平时所见的 不,跟此前的任何时刻都不一样。 曾经有诗人迎合着琴音的旋律唱着,流传甚广的歌词不是唱的他们,但却无比凑巧,内容竟是这般地符合: 【心爱的人呐,你的身影出现的方向便是晨曦之所在,你就是驱散我心阴霾的夺目光芒。】 【你能在眼睫一眨中征服世界,也可用一笑治愈破碎的心脏。】 【心啊,许下你的愿望吧礼物已经备下,王已张开了他的双臂,等待着。】 【你面上的光笼着我。】 是的,恰合了来自遥远时代的歌唱。 爱人的金发在殿内光辉的映照下,如同有一层若有若无的轻透薄纱落下,轻轻披覆在他发间,镶嵌起了一周犹带光亮的金边。 爱人的蓝眼就是取代阴霾与黑夜的湛蓝天空,以往这片蓝天被残忍冰封,如今终于一遭被万千柔情消融。 虽不至于顿时间便成为朗朗晴空,但显然拥有奇迹般的力量。 王的世界由此被光照得敞亮。 不再去看始终愁云满布的暗沉天际了,法老王就此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现身于神殿大门的爱人。 他也如歌词所唱那般,向爱人尽情地张开双臂。 多么美啊,这个始终捧在心坎上的人,他的美好在此刻尤甚。 塔希尔在今日所穿的服饰还是白袍,因为再无别的颜色能够更完美地衬托他。 他重新戴上了作为大祭司主持仪式时会佩戴的命运之石发饰,如水滴的蓝宝石耳坠紧贴着细长流苏,轻坠于耳垂之下。 可有所区别的是,蓝宝石耳饰只点缀在微卷金发下的一侧,另一侧的缀饰,只限于今日呈现。 那是法老王的耳坠,由黄金制成,在金发祭司轮廓优美的耳垂下轻晃,得到光的助力,更显得耀眼夺目,熠熠生辉。 不止是这里出现了本属于那位王的痕迹,他的身上还有别的地方被另一个人所占据。 譬如悬挂在胸前的形状早已被磨得模糊不清的护身符,紧束在腕间的蓝金色交杂的手链 如果不是大祭司本身能够完美地撑起这么多混杂的奢华饰品点缀,这个样子别提会有多奇怪。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一定要用这么多自己的东西去装点爱人的王,内心的占有欲究竟有多强烈。 还想要装点更多。 这个执着才是贪婪得漫无边际,永无止境。 奥兹曼迪亚斯迫切地想要拥住他的光,脚步正在接近。 他要踏过外围的沙漠走到神殿门前,再走上一层一层通往高处的台阶,才能来到停在最顶层的爱人面前。 塔希尔就在那里等待着王的归来。 不知为何,他不主动走下台阶,先一步与王会合,而是始终停留在原地,只用目光将那道身影追随。 王的独占欲之强烈,方才已经举例来证明了。 看起来是他更强势,也是他更占据主导可事实,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云淡风轻只是表象,这个如月般清冷的大祭司的内心深处,只限于爱的占有欲也在无声中苏醒。 他的欲.望从来都不比另一个人轻,反而或许更加盛烈。 就如同此时 宛若霁月的高洁人物在高处俯视着大步走来的王,目光扫过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