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浇上! 其实压根没什么用,还是大量的水才能解决干旱问题。 果不其然,李一民也说:“这小清河今天是必须争到,否则村里明年就得闹饥荒了。” 从小李村到大杨树村,离得并不远,二十分钟就到了。 下了车的何熙差点没瘸了,小路上都是坑坑洼洼的,她屁股疼死了。 李一民把自行车藏在了隐秘的地方,就带着她去了公社大院,他俩到的时候,四个村子已经到齐了,正在办公室里开会。 李一民显然很关心浇地的事儿,让何熙等着,就去窗下听壁脚。 何熙跟着听了两句,这会儿林书记正在做思想工作,她小声说我去后面转转,李一民正聚精会神,摆了摆手。 何熙就按着记忆往里走了走。 果不其然在后面的仓库里,隔着门缝,瞧见了那台拖拉机。 它跟21世纪的拖拉机完全不一样,身形巨大又简陋,因为很久没用过了,整个机身都是除了铁锈,就是黑漆漆的油污,还落着厚厚的尘土。 显然,公社早就放弃它了,跟废铁一样堆在这里。 但在何熙眼里,这可是个宝贝。 五十年代,夏国还没有生产拖拉机的能力,从国外引进了一批单杠烧球式拖拉机投入农场使用。 但一是缺乏了解,维修水平低,外加机器自身的弱点,损耗率很高。二是因为这种拖拉机油耗很大,动静也很大——听说十几里外都能听见声响,后来渐渐就淘汰了。 这显然是农场换代后,分到这里的,农场都是专业人士尚且搞不定,农村连个懂行的都没有,就成了摆设。 何熙倒不担心不能用,那会的机器构造简单,东西反而抗造,而且她有着大量后世对这种机器的研究资料,修理一下大概就可以了。她高兴地到前面去找李一民商量。 没想到会议室里已经吵了起来。 公社书记姓林,是位女强人,这会儿正苦口婆心地劝着:“都是一个公社的,总不能看着小李村的庄稼旱死,商量一下浇水时间,也不会影响你们多少。” 她话一落,就有人插了嘴,“林书记,我们都是农民出身,这浇水都知道。到点就知道干什么,这就不用协调了吧。” 说话的是小王村的村支书王老六,五十来岁的人,一边说一边抽旱烟,他还问了旁边的大杨树村村支书杨二宝一句:“是吧,老杨?“ 杨二宝有点为难,看了一眼老支书说:“小李村也是真艰难,庄稼没有水,谁也着急。“何国利咳嗽了一声,杨二宝只能叹口气说:”我也没办法,我在中间。“ 这就是个墙头草! 林书记显然很了解他们,这是故意的不接茬呢,她直接拍了桌子:“王老六,杨二宝,少给我装傻,我说的是这个事儿吗?你们三个村,垒了土坝,把小清河截流,当我不知道吗?我知道庄稼是命,可你们不能顾着自己的命,断了别人的命!小李村的170户人家不要吃饭吗?” 一听她点名了,顿时王老六和杨二宝就不吭声了。 王老六一口一口吸着旱烟,杨二宝则揣着手坐在那儿。 林书记看了一周,就盯上了没开口的何国利,“老何,你怎么说?“ 何国利长得跟何国强有点像,都是国字脸大眼睛双眼皮,在那个年代的审美中,算是长得很好的男人,他穿着白衬衣,看起来精明强干。 “这事儿难办啊!书记。“何国利倒是没开口拒绝,而是卖起了难,”都是祖辈的邻居,但凡有办法,谁能干这事儿。这不是没办法吗?从去年冬天到现在就没下雨,地里早就干了,就靠着小清河那点水浇地呢。“ “你说这儿小清河它要是跟大江大海的连着,水多,那我们肯定不能拦坝啊。它上游是耒河,水流就不大,还有水坝,就那点谁给别人了,我们的庄稼就要旱死。我作为柳河村的村支书,我得为村民负责,垒土坝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再说,我也没截流啊,我放水的。” 他这么耍赖,林书记怒极反笑,“每天就放六个小时,也算放水?!” 何国利一点都不怕,“那没办法,这是最大限度了。您要是非要我让,这事儿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打一架吧。” “怎么可能打架呢!”林书记立时阻止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