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声恭喜。薛如意奇怪,都成亲这么久了,这些人还说什么恭喜。 快到家的时候碰见林婆子提着竹篮经过,她阴阳怪气道:“那么想当秀才娘子,当初还假清高。” 薛如意莫名其妙,一甩牛鞭溅了林婆子一身泥。 林婆子站在路边叫嚷,薛如意当作没听到,牛车赶得飞快。 薛大看到她回来立马上前帮忙把牛车上的空竹篓抬下来,薛父薛母从灶房探出头,笑道:“如意回来了。” 薛如意目光在院子转了两圈,突然问:“表哥呢?” 薛忠山有些酸,闺女回来怎么先找那小子? “去县学了。” 薛如意疑惑:“去县学做什么?” “能做什么,自然是读书。你二哥给他搞了个名额弄进去了,明年准能考中秀才。哎呀,这人没白救,福报在这等着呢。” 薛如意不乐意了:他走了,她的故事怎么办? 正讲到燕娘去上京寻亲失败被赶出来流落街头,她还等着今晚上听下回分解,这人没了,叫她怎么睡得着? 她当即恼道:“你们怎么这样,送他去读书都不同我商量。他药还在我这呢,还有枇杷糖,还有之前新做的鞋子。”关键是话本子。 卡一半谁不难受? 气完扭头就往房间里走。 她这模样落在薛家几个人眼里,明显就是舍不得王晏之走。 看着紧闭的房门,薛忠山朝妻子道:“孩子她娘,闺女这不是假戏真做,喜欢上那药罐子了吧?” 周梦洁点头:“我看有点像。” 薛大也点头:“什么有点像,我看就是。” “你瞧小妹,给他抓药买枇杷糖、买衣裳鞋子、还为了他吼二弟,把家里的鹅都炖了。我就说向来冷淡的小妹怎么就偏偏捡了他回来,估计是一见钟情。” 薛忠山:“你妹不是脸盲。” 薛大:“可能分人。” 薛忠山:“……”他就不该嘴贱。 果然哪个时代都担心闺女早恋。 薛忠山在屋子里郁闷,等晚饭去喊薛如意时发现人已经不在屋子里了。他赶紧四处找人,薛大道:“肯定是去县学找妹夫了。” “女大不中留啊。”薛忠山气愤,“县学能让她进去?快,你快去把她找回来。” 薛大无奈,只能套了牛车出门找人。 薛如意搭乘村里头人的牛车进了城,等到县学发现已经落了锁。她绕着县学高墙大院观察一圈,最后在西北角一颗巨大的梧桐的树下停下。 来都来了,就进去听一下故事再走。 她快速爬上围墙,顺着树往下爬。找了许久在才寻着药味找到王晏之住的地方。她顺着墙根猫到窗户底下,探头往里看了看,踮起脚翻了进去。 门恰在此时开了,王晏之笼着半干的发从外面推门进来,白底蓝袍的衣裳松垮的挂在身上,一回头和她来了个眼对眼。 “表妹,你怎么在这?” 薛如意有些窘迫,支吾两声,从身后摸出一包枇杷糖:“给你送这个。” “特意给我送这个?”王晏之走近,从她手里接过糖。 “呃,那个,那个燕娘的话本你还有继续写吗?” 王晏之轻笑:“表妹想听下一段?” 薛如意:“不是我想听……” 王晏之接她下一句话:“是为了挣银子。” 薛如意一瞬间有写羞恼:“对,就是为了挣银子。” “你过来,我说给你听。” 薛如意眼眸微亮,凑了过去。 王晏之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他眼眸微凛,衣袖把桌上的灯挥灭,带着薛如意直接滚到床上。冷瘦的指尖抵到她唇边,轻轻嘘了声。 门被推开,又被关上,屋子里传来林文远的声音:“周安?怎么熄灯了?” 他摸索到桌边要去点蜡烛,躺在床上的王晏之轻咳出声:“我身体不好,要睡了。” 林文远语气有点不悦:“你身体不好也不能要求别人不点灯。” 王晏之又是一阵咳嗽,声音听上去虚弱又无力:“那无法,要不你出去看书,要不申请换房。” 林文远一点也不想和这个情敌睡一处,但教谕说他们是同村的方便交流,硬生生给排到一起。 只要想到这人娶了如意他就难受。 林文远捏了捏拳头,突然往王晏之床边靠近。薛如意缩在王晏之怀里,手紧紧揪着他腰侧下摆,心跳得奇快。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