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面,问他一句,怎么就忍心这样扔下我的。” “怎么就能够忍着一去不回的?” “直到看到您亲笔书写的信,您的亲笔啊……” “我们两个,几乎视您如恩母,您……” “您,告诉我,为何要这样?” 她本是扶着德妃坐下,然情绪激动中只伏在她膝畔,两手死命攥着她手腕臂膀,垂着头大颗大颗落泪。 “阿昙!”德妃伸出一只手抚她后脑,“既然你都知道了,便不要再怨六郎。” “你——” 德妃顿了顿,面前浮现出李济安那张脸,只将人抱进怀里,亲拍着她背脊,缓声道,“能等出头的,待六郎……你想的那桩事便容易多了。” 穆清压了声响附在她耳畔悄言,“陛下已过天命,又多年服食丹药,便是如今戒了,又还能有多少日子!” “你、退一步,你的来日还长着!” “你也劝着六郎退一……” 德妃的话尚未说完,便被裴朝露猛地推开了。 “阿昙!”她望着满目赤红的人,试着想要重新拉近身旁。 “今日看在阿娘的面上,我当你什么也不曾说过,我亦不曾来过。”裴朝露推开他,豁然起身。 却觉一阵晕眩,几欲跌倒。 “阿昙!”德妃匆忙起身欲要扶她,被疾步入殿的人抢了个先。 适逢李慕过来,从后头扶住了她。 “可是哪里不适?”德妃搭上她手腕切脉。 “无事!”李慕一下拂开了她,只带人坐回榻上。 一时间,裴朝露与的德妃皆看着他。 “我瞧你面色虚白,可是累的?”李慕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寻话掩过,倒了盏茶递给她,“德妃前两日染了风寒,身上还不利索,要切脉便让林昭来吧。” 说着,他还不忘给德妃亦倒了盏茶,含笑递给她。 裴朝露如今神思浑噩,实在聚不起太多精神,总觉李慕透着古怪,却也说不上来。然德妃处,一时半会已经难以说通彼此,亦不好多言。 她便也不再纠缠,只捧着茶饮了两口,勉励聚拢神思想着今日来此的目的。 虽说是毓庆殿,白日昭昭,殿门打开,没什么大不了。 但她和李慕同出此间,落在旁人眼里总不太好。 她低头饮茶,眉眼慢慢冷下去。 德妃同李慕对视了一眼,一时皆不敢多言。 “你陪陪她。”片刻,德妃推了推李慕,浅声道,“我去瞧瞧午膳备得如何!” 德妃走后,殿中唯剩了两人。却也是隔案坐着,俨然一副叔嫂依礼地模样。 裴朝露余光从离去的身影处收回,抬眸望着李慕,许久不曾挪开。 李慕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见她原本红润了些的面庞又开始掉血色,心里便阵阵发紧。 “可是出了什么事?如何宿州的战事便交给李禹了?”半晌,裴朝露终于开了口。 “他在朝上一直争着,左右我也不差那点功劳,且容他去吧。”李慕闻她开口就问李禹前往宿州的事,暗里倒抽了口凉气。 “他乃当朝太子,如何要出京畿亲征?” 宿州战事虽不小,却也不是什么顶头重事,李禹手下亦有可用之人,如此前往实在莫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