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抓着一根树藤的攀缘者,一动不动地盯着陆至晖,我有条件。 说来听听。 一百万。你差人送去给我母亲,让她足够安度晚年。 陆至晖没有答应,也没有立即拒绝,这让汤临一颗心都悬了起来。他吸了一口气,上半身都朝陆至晖倾斜过去。 陆至晖,一百万,我没有漫天要价,我只想让我妈的晚年能过的稍微好一点!一百万对你而言根本就是一个不能再小的数字,你只要拿出一百万,马上你就可以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这笔交易难道不划算吗? 陆至晖停止敲打桌面的手,可以。不过,别指望我对你手软。 汤临没有再讨价还价,很快把汤母银行卡的号码给了他,然后看了眼监视器,把声音压低: 这部手机是我私下用来联系亲人和朋友的,知道号码的人很少,从这里面筛人,谁跟白彦结过怨,不就一目了然了? 没有指向具体的人或者团队。 陆至晖道:这个消息可不值一百万。 我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所以只能提供线索。不然,无论我说出哪个名字,他反过来告我诽谤,不是得不偿失么? 他定定看着陆至晖,眼睛如利剑上反射的白光,仿佛要说出一个珍藏多年的秘密。 毕竟,我现在一无所有,请不起别人那么好的律师。 他意有所指,而又因为没有证据不能在警察局说出的人,都在这句话里了。 请不起别人那么好的律师,陆至晖的眼珠动了一下,起身: 那我也不为难你了。不过,我要说明的是,这一百万可以给令堂,但你,可能会彻底见识到,什么是好律师。 他走出审讯室,崔组长带着助手上前来,陆先生,现在汤临招供了有幕后指使人,我们会根据这部手机的通讯录逐个审查,相信真相会很快浮出水面。 陆至晖的眉头没皱得之前那么紧,他伸出手跟崔组长交握,辛苦你们了。 崔组长笑笑:陆先生哪里话?这是我们分内的工作。 立交桥如盘根的巨蟒一般前后交接,最下层的地面因此被物体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只在某些地方能有一块白光,斑马似的。 黑色的轿车在光怪陆离的斑马上行驶,阳光和影子间歇性投射在面色坚毅的人脸上,忽明忽暗。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鼓起了一根青筋,如沙漠里曲折的几乎要干涸的径流。 汤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他口中的那个,请得起好律师,又时刻都盯着白彦的人,四十个号码的通讯录上只有一个抓住了他的眼睛魏佳辰。 但是,汤临手上没有录音,或者任何能够佐证犯罪的证据。他们一样,都只是猜测。或许汤临在警察接下来的审讯中会坦白,他为什么会这样猜测,但,没有证据,只空口无凭的一句白话,魏佳辰最多只会带过去问几句话。 顺便,起诉汤临诽谤。 汤临现在认了罪,官司缠身,当然不愿意再惹出这么一个麻烦。若是魏佳辰最后真的被捕,那他或不定可以从主犯变成从犯,得以减刑。但,没有证据,只有他的推测、猜想,且不说魏佳辰敢把这件事闹大肯定想到了脱身之策,单是魏氏财团的律师出手,抓住机会反咬一口也是迟早的事。 之前一味的警告和忍让,到现在看来都无比愚蠢陆至晖头一次有后悔的事情。 陆先生,这件事非同小可,您身为公众人物肯定是要发声明的。但是我希望,同伙的事情,您先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他走时崔组长再三嘱咐。 其实声张与否已经不重要了,这件事从策划开始,就是要闹到人尽皆知。而魏佳辰与汤临并没有什么过硬的交情,自然会算到有招供的一天。故而,怎么脱身,怎么不留把柄,断断是之前就计划好了的。崔组长他们恐怕再查也查不出什么。 不过,汤临的消息也并非没有用处。起码,他现在的能力,对付魏氏还是游刃有余的。说穿了,商业上的事情他可以处理的很好。 唯独小豹子,他一筹莫展。 小豹子有过很不愉快的经历,让他不敢跟别人睡同一个房间,现在,这个阴影还没彻底走出来,又被推进另一个深渊。若是小豹子因此一蹶不振,不说话,不吃饭,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个本该被他护在心尖上的人,却在他怀里被人伤害。 如此想着,陆至晖愤恨地捶了一下方向盘他极少这么情绪外露。 上午十一点,网上的争吵已经闹翻了天。有人心疼白彦被人绑架,有人觉得这是炒作,有人给他画了一张绿帽子的图,有人骂白彦脏。各方的口水战打得不可开交,陆至晖没空理会,只在停车后,用手机更新了一条微博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