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害了柔姐姐,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报应不爽。但谢述那么无辜,却被霍琢迁怒,已经身死还要与恩师一同被鞭尸。他也曾与谢述相熟,冯相亦是他的老师……霍琢得知报复错了人,可会后悔?” 郭素一怔。 见阿瑜情绪低落,他几乎想立即与她坦白一切,但死而复生是妖异之相,他怕阿瑜畏惧他…… 窦瑜看他不再继续往下说,以为是行军时的事讲得差不多了,便从他怀中离开,去找话本打发时间。 郭素回过神来,怕她夜里看书伤眼,便主动拿过话本一页一页读给她听。 窦瑜觉得他读话本的样子十分有趣,分明都是些绮艳文字,他读起来却仿佛在念文牍或孔圣人之作,总是一本正经的。于是捉弄人的兴致大起,故意给他挑一些情节露骨的“艳书”,见他时不时磕绊一下,又表情淡定地坚持读完,便乐不可支。 她找到了新的乐趣。 夜阑人静时,她就像只懒洋洋的猫一般缩在他怀中,抚摸着拱起的肚子,闭合着眼,听他一字字讲着话本里的故事。 …… 这一日夜里也是如此。 郭素将她抱在自己怀中,念书的声音清淡又柔和,读着读着,她就有了困意,渐渐枕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确认她睡熟后,他将话本合起来放在一旁,抱起她送回床上,又吹熄了灯,也一同睡下了。 夜色越来越深。 而隔了几道院墙的秦风海本在睡梦中,却被卓伯唤醒了。 睁开眼后还没等看清他的面庞,便听到他惊慌道:“要生了!已发动了!” 他“腾”地一下坐起身,光脚踏在床下,胡乱寻着靴,又看向窗子,见外面漆黑一片,显然离天亮还早着,忧心道:“怎么深夜发动!” “莫急莫急。”卓伯为他取来外袍,服侍他穿好,又提着灯笼大步走在前头开路,两人穿过暗夜赶往窦瑜和郭素的住院。 随着一阵喧闹声,整座宅子的灯都点起来了,庭院里亮白如昼,仆婢的脚步略显凌乱,好在准备充分,下人们虽心急,手上做事也仍有条理。 秦风海匆匆赶来,见佰娘还在廊下嘱咐下人备饭烧水等事,急声问她:“怎么样了?” 佰娘答:“已经送进产房中了,方才还在痛,现在又好了。不过产婆说就是今晚。” 产房早就备好了。房中的窦瑜非但不痛,还有胃口吃些东西。她夜里忽然疼醒,惊慌未定,谁知疼痛很快又缓和了。 郭素坐在床边,摸了摸她因方才的疼痛而生出一层薄汗的额头,又紧紧抱着她,隔着寝衣轻轻搓着她微凉的手臂。即便不疼了,她还是紧张得手足发凉。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心口砰砰直跳,见茂娘送来红糖水鸡蛋,要给她存蓄体力,立即扶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从茂娘手中接过碗,喂她一口口吃了。 吃完了东西,窦瑜感觉从胸口到胃中都是热腾腾的,像有无限的力气足以将孩子生下来。不过她嫌弃自己一会儿疼起来满头大汗会十分难看,便想将表哥推出门去等。 郭素自然不肯走,紧抿着嘴,沉默地望着她。 窦瑜笑着在他脸上胡乱亲了几下,再次推搡他的手臂,道:“我好像听到祖父的声音了,你去陪他在屋外等我。” “快去吧!” “穿上衣服!”她又提醒。 郭素见她固执,慢慢扶她靠在枕上,起身随手取过外袍穿在素白的寝衣外,两步一回头地出了房门。 出门后他看到门外站着的祖父,也无心情打招呼,祖孙二人对视一眼,都紧皱着眉,同时担忧地转头死死盯着紧闭的门扉。 又过了一会儿,屋内的窦瑜发出痛吟声,产婆道:“快!就要生了!” 接下来不时有婢女端着水盆走进门内,很快又端着满盆鲜红的水走出,绷着脸色,场面骇人。 除了一开始听到了几声痛叫,此后完全听不到阿瑜呼痛的声音了,郭素心下难安,下一刻又有婢女出门倒水,他脚下一动,一言不发地挤进了门中,疾步走进室内。 “姑爷,您不能进去啊!”外面的下人和屋里的下人都想拦他,又阻拦不住。 秦风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