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便道,“醋溜芽菜、蕈羹吃得多些,旁的菜,倒没见世子碰。会不会是菜不合胃口?” 江晚芙没说话,摇摇头,跟惠娘吩咐,“我等会儿再去福安堂。” 惠娘应下,出去传话去了。 陆则正在次间里换外套,沈夫人母女是女客,他倒不必去见客。不过是打算送江晚芙过去,他在屋里也没什么事做。刚穿上了外衣,还来不及系革带,背后便有人抱住他的腰身,淡淡的茶花香,很熟悉的味道,陆则神色柔和下来,把她的手拿开,转过身,任由她靠进自己怀里。 次间里没有丫鬟,不过一墙之隔的外头,收拾了碗筷的婆子丫鬟们进进出出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进来。 陆则把她抱在怀里,手指抚弄着她的头发,语气很纵容的样子,“怎么忽然撒娇起来了?” 江晚芙把头埋在男人胸前,听到他胸腔里沉而有力的心跳声,鼻尖一酸,瓮声道,“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陆则本来以为她只是跟他撒娇,听到她的声音,便察觉出不对了,也不敢迫她从他怀里抬头,便抱起她,进了内室炕上,抱她在他腿上坐着,亲了亲她的发顶,低头哄人,“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了?” 江晚芙被他抱着,感觉到男人的手,一直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心里涌上一股酸涩,抬头看陆则,他的眼睛很温和地看着她,她很容易被他这种温和打动。 陆则看她不说话,把手上的念珠串摘了,放到一边,抬手把她的下巴抬起来,直视她的眼睛,温和地道,“阿芙,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江晚芙把他的手拿下来握住,摸到那串念珠,低头给他戴在手腕上。 好像是她有孕之后的一天,他就忽然戴上了这串念珠,抄经、念经,她以前还以为他是给孩子祈福,现在想想,其实是给她。她也抄过经,是陆则去打仗的时候,其实这些真的有用么,好像也未必,但那个时候,她就是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多少也要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没有用,也想去试一试。 人或是心里有欲,或是有惧,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她把念珠戴好,握住他的手,抬头看陆则,“你是不是很担心我?我让你觉得很不安……你连荤腥都不沾了……” 陆则其实也没打算瞒着阿芙,只是觉得没必要特意拿出来说,倒不想把人惹得难过了,便低垂眉眼,反手握住小娘子的手,解释道,“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是在斋戒,一方面是为了给你和孩子积攒功德,另一方面,也算为我自己。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是不愿意,我便不这样做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况且,也不是你任性。孩子不是你一个人怀的。留下孩子,也是我们一起做的决定。阿芙,我没有不安,只是觉得能做些什么,便做了,没有想那么多。好了,别哭了。” 他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哄着道,“不是还要去祖母那里,等会儿眼睛肿了,祖母还当我又欺负你了……” 说着,惠娘在外敲了敲门,看样子是时间到了,催江晚芙出门了。陆则替她应了一声,给她擦了泪,二人收拾好出去。 …… 沈太太带着女儿过来了。沈家是正经的书香门第,沈太太人也十分端庄,沈沅跟在母亲身后进来,肌肤白皙,云白对襟宽袖搭配丁香色澜边裙,面上带着淡淡的柔和笑意,是个很有亲和力的女孩子。虽然在外有才女的名声,但第一眼看上去,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沈沅和陆运已经定亲了,只是要等到年后才正式成婚。但两家已经是正经亲戚了。因此庄氏对沈太太很热情,众人说了话,又去暖阁抹骨牌,冬天还是要屋里才暖和。 江晚芙不擅长这些,便没有上场,陪着沈沅在暖阁次间里说话。小姑娘对着未来妯娌,明显还有些紧张,但规矩很好,只是有些拘谨。江晚芙起身出去,吩咐丫鬟,拿了些糯年糕和红豆甜馅过来。 等小红泥炉子摆上来后,沈沅疑惑地看着江晚芙用筷子夹了年糕在火上烤,想起母亲叮嘱过她,自己这位未来二嫂还怀有身孕,便忙伸手要帮忙,又不知道要做什么。有些尴尬地伸出手去。 江晚芙倒是朝她笑,温柔地教她如何烤,边道,“便是这样吃的。天冷了,糕点容易凉,倒不如这样现烤现吃来得舒服……烤得焦焦地,再沾红豆泥或者白糖,味道都很好。” 沈沅垂下眼,认认真真地有样学样,学着江晚芙的动作,等烤得两面焦脆了,用帕子包着,沾了红豆泥吃,咬下去先是焦脆的壳,再里面又软软糯糯的。搭配绵软细腻的红豆沙,热乎乎的吃,味道正正好。 沈沅认真吃了一个,似乎是觉得,这样自己动手很是有趣,忍不住又烤了一个。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儿,年纪也不大,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