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不必忧心,更不必顾忌旁人议论。若有什么为难的,便叫人来寻我,我理当为表妹处置。” 说着,他轻垂眼眸,直视着面前的小娘子,神色缓和,温声道,“是我冒犯了表妹,一切都是我的错,与表妹无关。表妹无需有任何负担,更不必自轻自贱,表妹只需记得,若有人错了,那人定然是我,你不过是受我所迫。” 说罢,不等江晚芙说什么,又淡声道,“夜深了,我送表妹回绿锦堂。” 陆则朝随从吩咐了一声,叫他去禀报祖母,自己亲自提着灯笼,在前引路,就这么将江晚芙主仆二人,送回了绿锦堂。 陆则倒是没进门,停在月门之外,将灯笼递给惠娘,看了眼一直低头不语的小娘子,猜想她心里定然又慌又乱,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前世。 那时两人是叔嫂,纵然兄长已经过身,这关系却改不了,他占了她的身子,她心里定然比如今慌千倍万倍,只怕连一死了之都想过了。 想到这里,陆则心里又蓦地生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怜惜,一贯冷冰冰的语气,也倏地温和了下来,开口道,“今日叫表妹受惊了,表妹回去吧,我会处理好一切。” 江晚芙却不知自己该给什么反应。 要说怨陆则,好似也没那个立场,一来那个时候,她自己心软答应的,二来除了那时候的冒犯,陆则表现得太过君子,更是不顾身份要娶她,不管最后成不成,至少他做了。 何况,陆则并不是有意那样待她,他被下了药。他有错,但也不能把错全按到他身上,这不公平。 但要说一点都不怨,那也是假的。被那样欺负了,换做别的女子,大约已经哭着闹着要投缳了,她怕死,没动这个念头,可对罪魁祸首,扪心自问,她做不到毫无芥蒂。 想了一圈,江晚芙心里更乱了,又累得厉害,只低头朝陆则福了福身,低声谢他送自己回来,语气客客气气,便转身脚步匆匆进了月门。 不管什么,都明日再说吧。 第32章 回了绿锦堂,江晚芙匆匆睡下,多少有点逃避的心思,就那么沉沉睡了过去。 隔日醒来,屋里静悄悄的,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江晚芙没起来,窝在被褥里,有几缕淡金色的日光,被细密的窗纱筛过,落在屋里的地上。 细细听去,能听见屋外仆妇在洒扫,扫帚扫过地面发出细碎窸窣的声响,间或几声的虫鸣,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江晚芙安安静静听着,忽的觉得心里很是安宁,就连昨晚的事,都好似淡去了,不是那么要紧了。 这时,传来开门的声响,惠娘从外进来,步子压得很低,直到进了内室,见江晚芙已经醒了,忙过来,低声道,“娘子醒了?” 江晚芙点点头,坐起来,洗漱一番,纤云和菱枝进来给她梳头。 菱枝胳膊上的伤好全了,倒是没留疤,小妮子嘴上说不要紧,可真看见没留疤的时候,还是悄悄乐了许久。 两人还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见自家主子脖颈处淡淡的红痕,还有些疑惑,不过两人年轻,到底没嫁过人,惠娘一句“娘子吹了冷风,长疹子了”,就把两人糊弄过去了。 几人说话的时候。江晚芙也打量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感觉没有昨晚那么吓人了,只余淡淡的红痕,倒是有点像长了疹子。 梳好头发,纤云和菱枝去取早膳,惠娘就在屋里伺候着,看自家主子神色平淡,小心开口,“娘子,昨晚卫世子的意思,是他要娶您为妻吗?” 惠娘说这话,其实心虚得很,倒不是她妄自菲薄,再者卫世子那样欺负了自家娘子,讲道理,自然是要负责的。可她也确实没敢想,自家娘子能当正室。 自古男女成亲,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要逾越自是可以,但却没那么容易。 江晚芙低头,看着腕上的镯子,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不是糊弄惠娘,她的确不知道,陆则说会娶她,但以她的身份,哪里有那么容易。与其最后失望,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抱什么期待。 惠娘面色一滞,心里也是叹气,觉得自己太乐观了,小心问,“那咱们还收拾行李吗?” 原本江晚芙的打算,是等林若柳进门,再过几日,府里没什么流言蜚语了,她在借口家中长辈生病,她要回家侍疾为由,正大光明的走。故而,惠娘一直叫纤云两人得闲的时候,在屋里收拾行李。 但如今,走也不是,不走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