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含泪点头,似乎是刚刚承受了极大的打击,但还不忘吩咐灵南:“你也别闲着,去清乐宫那边照看一下,不要让温宫主走得不安心。” “知道了。” 灵南闷闷出声,花向晚叹了口气:“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你们去做事吧。” 说着,她由谢长寂搀扶着往屋中走去。 等两人进了房间,花向晚顿时站直了身子,面上表情冷淡下来,她从谢长寂手中把手抽走,慢条斯理擦着脸上眼泪。 谢长寂静静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才出声:“你在云莱,拿到魊灵时,已经想好今日了?” “嗯。” 花向晚应声,她给自己倒着水,语气一如平日:“具体没想好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只要开始抢魔主血令,那各宫各宗必有裂痕,这就是我的机会。我需要的就是足够强,等他们互相残杀之后,给致命一击。” “那现在到你出手的时候了吗?” “快了,”花向晚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温水,“温容死了,鸣鸾宫下面两个得力宗门巫蛊宗和阴阳宗也没了,剩下的宗门都是墙头草,等我拿到清乐宫的资源,把清乐宫两个渡劫修士绑死在合欢宫的船上,鸣鸾宫,也该倒了。” 谢长寂没说话,花向晚抬眼看他,吩咐道:“你先打坐休息吧,今日之事估计还没完。冥惑好歹也是个渡劫期,你那一剑劈下去,好歹要打坐调息一下吧?” 谢长寂站着不动,花向晚伸着懒腰,往床上走去:“我先去睡一觉,今日绷得太紧……” “我是问心剑主,问心剑与死生之界乃世仇,魊魔诞生于死生之界,我问心剑一脉又皆为封印魊灵而死,我看见魊寄生于人体,不可能无动于衷。” 谢长寂缓声开口,花向晚动作顿了顿,随后才明白他是在解释今日生死台上之事。 她听着这个解释,回过神来,才点头:“哦,我明白。” “而且,你也说过,我面上最好保持天剑宗的身份,不要与你过于亲近。加上冥惑终究要与你为敌,现下伤他,他和至少有半月时间不能做什么,你想拿下清乐宫,也算少一分阻力。” “你竟想到这一层,”花向晚笑起来,“倒有些出乎我意料了。” 谢长寂看着她的笑,没有出声。 花向晚想了想,见他无事,便摆手道:“你不休息我休息,我得睡了。” 说着,花向晚便脱了鞋,上了床。 其实她也睡不着,但她此刻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杀完温容大喜之后,莫名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感,她好像茫茫然行走在天地,心里空落落的。 谢长寂在屋里站了一会儿,走到床边,他卸下床帐,轻轻躺在她身边。 她背对着他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后,身后人侧过身,从背后抱住她。 暖意从身后袭来,谢长寂低声问她:“做吧?” 这话吸引了她的注意,将她从那一片荒芜的茫然感中拖回来,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能想这事,她忍不住笑起来:“谢长寂,你有完没完了?” 谢长寂不说话,他听着她笑,终于才觉得滋长在血液中的不安感消散几分。 他很难告诉她,他爱的不仅仅是这件事本身,而是只有在他们肌肤相亲那一刻,他才会觉得,他真实拥有着她。 这是他唯一能感受她的办法,也是他唯一能消弭骨子里焦躁惶恐的时刻。 所以他沉溺于此,食髓知味,恨不得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与她共沦欲海,不得彼岸。 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