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传来敲门声:“花少主,可准备好了?” 是沈修文。 大家停下动作,纷纷看向花向晚。 灵北走到花向晚身后,压低声提醒:“少主,我们时间不多,今日至少把入梦印留在目标身上。” 入梦印是合欢宫常见扰人心智的手段,利用此法印,可以在夜间进入被下咒者的梦境。 虽然花向晚不太喜欢这种手段,但如今非常情况,她倒也没有太好的选择。 她点了点头:“放心。” “少主,”相比灵北,灵南激动许多,蹲下身,握住坐在椅子上的花向晚的手,满眼期待:“好好干,能把谢无霜拿下最好,不行沈修文也将就!” 听灵南还不想放弃,花向晚眼角一抽,将灵南甩开,起身走到门口,抬手开门。 开门瞬间,沈修文感觉一股冷香袭来,他习惯性抬眼,女子面容便映入眼帘。 那五官本生得美艳非常,但不知为何,却一点都不显张扬,眉眼似乎带了一种山水墨画含蓄之美。 女子轻轻抬头,含了秋水的眼笑意盈盈看向沈修文:“沈道君?” 沈修文被这么一唤,这才回神,面上带了几分尴尬:“抱歉,我……” “沈道君为何道歉?”花向晚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带了几分疑惑。 这样贴心让沈修文从容许多,他低头笑了笑,温和道:“多谢少主,这边请。” 说着,他稍稍后退半步,让花向晚先行。 花向晚由他指着路往大堂走去,一路走过,见沈修文一直沉默,便主动出声:“沈道君可知,谢道君叫我过去是想做什么?” “应当是有些误会,”沈修文解释,“谢师兄想了解清楚罢了。” “我猜也是,”花向晚叹了口气,露出忧心之色,“不过谢道君看上去好生冷漠,让我心里很是害怕,他应该不会对我上刑吧?” “花少主说笑了,”沈修文听她这话,不由得笑起来,“您是宗门贵客,哪里有未定罪就上刑的道理?” 这话让花向晚稍稍放心一些,大概知道了天剑宗的态度。 虽然查出合欢宫设伏的痕迹,但他们还是在等更确凿的证据,心中并没有预设立场。 花向晚点点头,转头似是玩笑:“沈道君可不要骗我,若谢道君动手怎么办?” “少主放心,”沈修文听花向晚似乎还在担心,立刻回应得认真,“修文就在门口,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我就知道,”花向晚摇着团扇,笑意盈盈看着他,“沈道君不会不管我。” 这话有些亲昵,但又算不上明显越界。 沈修文一愣,没敢接话。 花向晚见好就收,撩人重在似有若无,适可而止。 她转头看向庭院,开始说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等快走到大堂,花向晚突然想起:“等一会儿沈道君还会送我回去吗?” “这得看师兄的意思。”沈修文实话实说。 花向晚顿住脚步,转头看向沈修文。 沈修文见花向晚突然停下,疑惑抬眼,随后便见女子轻轻一笑:“沈道君可知,我为何来到天剑宗?” 沈修文满脸茫然:“花少主?” 花向晚上前几步,停在沈修文面前,两人挨得很近,沈修文莫名有些紧张,正想后退,花向晚便踮起脚尖,俯身过去,用团扇挡住两人面容,覆在他耳边。 她离他极近,身上冷香尽数飘到沈修文鼻尖。 沈修文僵住身子,感觉她的气息喷涂在耳廓,整个人都无法动弹。 “因为,我在天剑宗看上了一个人。” 花向晚声音很轻,带了几分笑,几分哑,像是挠在人心上,又酥又麻。 与此同时,她悄无声息抬手,食指中指相并,绕在沈修文颈后一划,一个法印悄然落下。 “沈道君要不要猜猜,那人是谁?” 这话有些明显了,再傻的人也有几分察觉。 沈修文没有接话,僵在原地,脸上泛起薄红。 花向晚见目的达到,便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转身朝正堂走去。 正堂前站着两名弟子,花向晚颔首打过招呼,提步进入堂中。 刚入大堂,大门便轰然紧闭,房间内光线暗下来,显得有些幽森可怖。 花向晚心中已经拿定了天剑宗态度,倒也并不害怕,迤迤然寻了中间放着的椅子坐下,漫不经心抬眼。 上方正坐着谢无霜,依旧是那让人倒胃口的冷淡模样,像是一盆冰水凉凉泼来,一时扫了她所有兴致。 但想着此番来云莱的目的也不是结仇,她温和一笑,颔首行礼:“谢道君。” 谢无霜不说话,一个普通弟子,架子倒是比她一宫少主还大。 但她念及问心剑多出智残,也不计较,转着手中团扇,斜靠在木椅扶手上:“不知谢道君请我过来,所为何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