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从前安定和不安的双方这时却似乎倒调过来。 领证的前一夜,解凛辗转难眠,失眠到凌晨四点。 迟雪还是起夜回来钻进被窝,才发现旁边的热源本人竟还醒着,黑咕隆咚的夜里,她伸手去摸他的脸,声音里还带着含混的睡意,问他:“你还不睡?” “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她整个人在半梦半醒间,几乎全钻进他怀里——毕竟大冬天的,谁不爱抱着热水袋睡,她拿冷透的手去捂他的背取暖,解凛也不赶她,只伸手把她抱更紧。 却不想这么一抱。 似乎反把迟雪的睡意给彻底抱没了。 她揉揉眼睛,索性凑过去、仰高脖子亲了亲他。 “你不开心吗?” “没有。” “那你看起来也不算开心。” “我开心。” “……好没营养。” 她忽然笑:“解凛,你属闷葫芦的,说话跟挤牙膏一样往外蹦。” 说完。 她想了想,却又轻声道。 “那我再问你,跟我结婚,你害怕吗?” 寂静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她的问题落地,许久没有得到答案。 只靠近解凛那一头的床头柜灯却倏然被摁亮:是最低档的亮度,不至于太刺眼。 解凛探出手去,翻开床头柜的抽屉,似乎在找什么。 大半天过去,终于找出一只黄色的旧信封。 正是当年他回到南方、从这间公寓带走的那一只,如今,五年过去,除了又变厚了一些,它终究还是回到了这个位置。 而后,被交到了迟雪手里。 “这是什么?” 迟雪对此却毫无头绪。 只怔怔把那信封接到手里。 下意识想要拆开看,又被解凛伸手拦住。 “等……你今年生日再看。” 他说。 “生日?那还要好几个月啊,我生日三月诶。” “嗯,到时候再看。” “那干嘛现在交给我?” 迟雪随手把那信封放到靠自己一侧的床头柜。 忽然又正色看向面前人,两手伸出,搭住他肩。 “解凛。” 她说:“你又在想什么不好的事了?” “没有,”而他摇头,“只是本来就该那时候看的。” “你写了什么?” “……秘密。” 好家伙。 五年不见,别的不多,倒是“不能说的秘密”越来越多了。 她被气笑。 作势要反手拿过那厚信封、当场拆开来看,倒要看看他里头有什么秘密。 结果手还没碰到,却又被人一把扑倒——他为了阻止她而“慌不择路”,紧抱住她腰,她惊叫一声,人向后倒。下一秒,床头灯便又被枕边人摁灭,只被子往上一拉。 春光尽掩丝绸下。 许久又许久,方才听到窃窃私语。 “今天还要拍照片的!” 是委屈又无奈的女声:“解凛,原来你不是属闷葫芦……是属狗的。” “嗯。” “你还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