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去!” 说话间,便又一个劲摆手,赶她上去休息。 迟雪只得灰溜溜上了楼。 只不过途径阳台,又忍不住看向对面:那串风铃却没挂在外头。 窗帘亦紧紧拉着,瞧着密不透光的。 看来是没在家了。 她想。 但解凛很少一两天都看不见人——一天一夜都不回家,这是去哪了? 临睡前,实在不放心,她甚至还打电话问了下大波浪。 然而对方也说没毫无头绪。 似乎这次行动十足机密、需要保密。 为此,据说连一向对她“唯命是从”的薯片仔也没回消息。 “不过,我想大概是去调查陈之华那个事去了吧。头儿对这个事还是很上心的。” 大波浪最后推测:“具体的他也没跟我说,但八成是个‘体力活’,不然不会专门带上薯片仔。那傻……那家伙,从小到大就是体力过剩、爱打架。一个人能打五个。” “你的意思是他回北城了?” “有可能。” 迟雪表情一黯。 心说好歹是出远门呢。 今天回北城,昨天——昨天那种情况,都一个字不跟她提? 她躺在床上,因熬夜而亢奋过度的心脏,仍如抗议般一抽一抽地痛。 却因心情落低,瞬间便没了说话的意头。 沉默片刻。 “……总之安啦!” 电话那头,察觉到她兴致不高的大波浪,却很快又安慰似的笑道:“北城诶,坐飞机一来一回都得八九个小时,这才一天呢。” “可能是确实有急事不方便联络,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待会儿要是有消息、我随时告诉你就是了。” 迟雪亦只能说好。 随即起身关了灯,便又这样、抱着满腔疑惑和担心,一觉睡到了傍晚。 直到被楼下的菜香勾起馋虫,迷迷瞪瞪起了床。 “爸,今晚吃什么?好香。” 她睡意未散,不住揉着眼睛,边下楼边问。 然而楼下诊桌旁坐着的却并不是迟大宇。 而是一个此前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说是陌生。但不知为何,他坐在那,竟仿佛诊所是他的,十足一副主人姿态。 那男人听到声音,放下手机銥誮,循声抬头。 却并没有先开口打招呼。 只默然间,以眼神毫无顾忌地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看得好脾气如迟雪,也忍不住皱了皱眉。脚步一顿。 “……” “……” 就这么僵持着。 是以。 等到五分钟后迟大宇从隔壁水果店买了水果回、正要招呼客人吃点。 进了门,一眼看见的,便是自家女儿一副“家里进贼”的表情,傻站在楼梯中段和那位先生大眼瞪小眼的场景。 花了好半天,才算勉强给女儿解释清楚客人的身份和来意。 又忙招呼两人在诊桌旁落座,殷切地切了水果摆上桌。 寒暄片刻。 “别光吃菜,打打招呼啊,小雪。” 他笑得脸都快僵住。 又在桌子底下轻扯了扯迟雪的睡衣衣袖,“不是说了?他是你黄……黄阿姨的哥哥,你……你至少叫个叔叔。” 迟雪:“……” 迟雪:“黄叔叔。” 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在前。 她实在很难喜欢这个眼神看人像看商品的叔叔。 即便对方在她叫了人之后笑容满面,称呼她作“小雪”。亲昵的语气与和善的姿态,换了谁看,都是一个宽和有佳的长辈。 但莫名的。 迟雪还是觉得这个人来者不善。 无奈迟大宇却似乎对自己多年来与左邻右舍的“亲和战术”颇有信心。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