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见她出来,亦走上前。 两人边往公交车站走。 “你在这边等了一天吗?看起来好累。” 她观察了他半天。 最终却仍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从早上送我过来之后?我还以为你只是说……” 只是说上下班来接送一下,确保安全而已。 毕竟医院附近已经进驻了警方的便衣,按理来说,对面也不至于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动手。所以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才会继续过来上班。 早知道这样的话。 她想。 也许中午应该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的——那至少可以一起吃个午饭。虽然迈出第一步很难,但也许,有了第一次,也会有第二次呢? 解凛却没有体会到她心思的百转千回。 只是冷静地点点头,又补充说:“在这附近正好有点事。” “……” 所以不是专程为了她一个人? 迟雪没说话,沉默着上了公交车,只是两人如旧并排坐着,她看着窗外傍晚的夜色,往来的行人,心情却仍是忍不住又低落下来: 虽然可以理解。 但是还是怅然。 她对解凛的许多事都是如此。 有时也会忍不住想,也许他但凡解风情一些,或是更加理解女人一些,很多事不会那么让人“难以启齿”——但无奈转念一想——这似乎比让他抓十个犯人还难,于是也只能作罢。 她长叹一口气。 旁边的人却突然开口。 “迟雪。” “嗯?” “为什么叹气?” “……啊。” 还以为他在想事。 原来也听到了。 她只能现编借口,一时说工作强度太大腰酸背痛,一会儿说想到了最近发生的事。总之就是不能说真话。 解凛却似乎听出了她结结巴巴语气背后的心虚。 侧过头来,定定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落在她脸上很久。 似乎是从眉毛眼睛到鼻子嘴巴,一点点游移过去。 如她许多年前,也曾这样看他——在分别前,她在教室门口,也是这样一点一点,试图永远记住他的脸。是以时隔多年,那次在阳台上的骤然“重逢”,她还是一眼便认出他。 好像他从未离开过那样。 她突然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 是幻觉吗? 她一怔。 反应过来时,自己的手却已先她的脑子一步、伸出去摁他放在膝上的手。 冰冷的温度从掌心传递到心脏某处。 她慌了神,就那样紧捂着他的手。 好像在挽救一个濒临死亡的人——他的手那样冷,如她今天登记的、那个被白布覆盖着推出病房的病人。 而他许久地没有动。 “迟雪。” 最后亦只是说——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要去买菜吗,做晚饭。” “……啊?” “之前一直喝你爸爸送给我的汤。” 而解凛解释:“但我还没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