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好吧,”迟雪喝醉时和清醒的最大相似之处大概就是真的都很好哄。一句话而已,又开心起来,点点头说,“好吧,我原谅你。” 虽然有点热。 还是原谅你。 她于是就这样安分的,隔着厚厚的棉被继续和他说话。 那些平时都说不出来的抱怨,不开心,委屈,都可以跟他说。不怕被他知道。 那些憋了好久的心里话。 想念。 喜欢。 也要说出口。 然后。 也不知是作为总结陈词又或是别的什么。 她说着说着,突然又没来由地冒出一句:“解凛,我想带你去见我妈妈。” 她看着天花板。 眼中泪光闪闪。 “我爸爸他,很大了才有我这个女儿,所以很担心以后他走了我怎么办,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是爸爸是个粗心眼,他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喜欢你。” “……” “但是我妈妈一定知道。” 她话音笃定:“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和妈妈路过卖芭比娃娃的地方,只要看一眼,就一眼,我妈妈就知道我喜欢的是哪一个,然后会给我买。所以,她一定也只要看你一眼,就知道我有多喜欢、多喜欢你了。真的。” “这样也就有多一个人喜欢你了。” 她说完。 又侧头看向他,小声地询问:“你说呢?好吗?” “……嗯。” 而解凛沉思片刻,轻声说:“那等我见到她的时候,会代替你跟她问好。” “为什么要代替我?我也一起去啊。” 她说:“你又不知道我妈妈长什么样。都说我和她长得不太像哦。” 他闻言默然。 沉默良久,忽却又借着月光看向她。 伸出手。 只有在这样的时候,酒醉、不清醒、一梦全忘,他才能够这样触碰她。不会受到所谓良心的谴责,不会担心自己终有一日的离去,会带给她无法痊愈的伤痕。 于是他以指尖细细描摹她的脸。 在脑海中,在心里,努力地拼凑。 从眉毛,到眼睛,到鼻子,之后是嘴唇。 她怕痒,瑟缩着往后躲。 他手指一顿,停下。 便又只是轻轻捧住她的脸,以指腹小心翼翼,蹭了蹭她柔软的脸颊。 “你不用急着来。” 他说:“到时候,我会帮你把今天说的话,全都复述给她听的。” 迟雪听到就笑了。 他能感觉到手掌之下、她牵动嘴唇的笑容。 原以为她会因此宽慰地睡去。她本就困了。 然而并没有。 久久的沉默之后。 她只是小声地对他说:“你不走,我哪里也不去。” “……” “但是,解凛,你要走的话,一定把我也带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