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吧。” 老解笑了:“反正我家崽子命硬,一点小感冒分分钟搞定。” 但说归说。 电话却并没有就此挂断。相反,对面变得格外安静。 沉默了好一会儿,老解突然又小声说:“儿子,祝你生日快乐。” “爸爸给你订了生日蛋糕,这个点也该到了,”他笑,“很贵的,可得吃完啊!不过想想我儿子这就十八岁了,时间过得也真是快。爸要是可以,还挺想能陪你过的,毕竟也是一辈子只有一回,成年人了嘛——但是没有办法,这边情况比我们想象中要严重。” “你注意安全。” 解凛却打断他:“生日过不过无所谓。反正每年都有。” 老解道:“你小子又嘴硬。” “……那不然呢?” 结果解凛索性反问:“还跟你们撒泼?” 语毕,挂断电话。 想起那个或许该来的蛋糕,他却仍是扶着床、勉强站起身来。 拉开房门。 * 原以为看到的理应还是和往年一样冷清的场面: 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 送来一个蛋糕,他就一个人吃。 然而这次,等他一步步踱出走廊,一路摁亮壁灯,才发现客厅的灯竟依然亮着。 迟雪正一如既往、在餐桌上写习题。 听见脚步声,有些慢吞吞地抬头。 “你起来了,”她说,“我煮了一点白米粥,要喝吗?” 沉默。 他不说话。 扶住门框的手却忽然不自觉收紧,眉头紧蹙。 好半天,又挤出一句:“……你吃过了吗?” “吃了、吃了,我吃过早饭来的。” 迟雪说。 他这才点点头。 心底某种奇怪的感觉稍霁。 又想着其实也不意外:她一向是个负责任的人,也许是看到他这么凄惨的病人,也有恻隐之心罢了。 便转身准备去浴室洗漱。 然而。 “解凛。” 她突然又在身后叫住他。 紧接着,便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向他靠近。 等他回过身,入目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小老师永远乖乖巧巧垂在两颊边的黑辫子,不是她永远习惯性先低下头不让人看的脸,而是一张油墨尚新的贺卡。 贺卡上,卡通版的小老师手里拿着小喇叭。 巨大的对话气泡框里,她写:“解凛,祝你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永远快乐永远开心永远健康少生气多大笑……” 祝福太多。 写得快装不完了。 画面一角,还画了个栩栩如生的、捂着耳朵不忍细听的他。 有点像十回里偶尔会有一回的、他狡辩某个题目正解,小老师嘴笨又不知道怎么抢话,最后突然大声说:“听、听我说!”的样子。 他突然忍俊不禁。 “……不,不好看吗?” 迟雪问。 她的脑袋从贺卡底下凑出来,“之前都、没听说过你生日。刚才有人来送蛋糕——蛋糕我放在厨房里了,我才知道,你原来是今天生日,所以、临时画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