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雪盯着那个人模狗样、西装革履的背影。 解凛也在看着,一动不动。 唯嘴唇轻翕动,看节奏,似乎是在数数。 等数到第四下的时候。 “你站在这别动。” 他忽然侧头对迟雪说了一句。 下一秒。 果断松开手。 助跑。 加速。 一记横踢——! 男人被他一脚正中后心,痛呼一声,伏倒在地,而他当机立断控住对方双手,猛地向后反剪。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老解!” 解凛忽又扬声、向巷子口喊了一句:“人呢!这里没别人——这杂种身上有刀——拿手铐来!抓人!” 第5章 烟瘾与薄荷糖。 那一晚,是迟雪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解凛的父亲。 被解凛叫作“老解”的男人,个头很高,肩阔腿长,脸也年轻得完全瞧不出已有个十来岁的儿子。只不过解凛的五官——或者说是给人的感觉,却和老解一点也不像,甚至完全相反。 毕竟他的阴郁苍白早在十七八岁隐露苗头。 而老解却是个浓眉大眼的北方汉子形象,与迟雪从前在贴吧里听到那些“传言”无出左右。 这个从不出席家长会,不接老师的电话,哪怕解凛在学校犯了错,校领导三催四请也请不到他过来的不称职家长,据说也是出了名的“三不管”。 不管爹妈,不管老婆,不管儿子。 是以,迟雪也一度认定他是个很冷漠的人。 但事实证明,老解后来被解凛喊过来、看到眼前场面,又看到脸上泪痕未干的迟雪。第一反应却不是质询或惊疑,反而像个很能理解她心情的朋友,走上前来安慰似的拍拍她肩。 莫名让她想起自己家里那位老好人父亲。 “没事了,”这位似曾相识的“老好人”说,“我家这兔崽子不是坏人。你安心,他就是正义感过剩,不会动你一个小姑娘的。” 但是重点是不是偏了? 迟雪闻言一愣。 “我……我知道。我不是怕他。” 她说:“我们是同学。我知道他是来帮、帮我。” 此话一出。 迟雪自不觉得有什么,仅仅只是阐述事实而已。 然而,除了地上被解凛摁得吱哇乱叫的男人,老解,包括解凛本人在内,竟都齐齐一愣。 “同学?” 老解从外套兜里掏出手铐丢给解凛,又观察着眼前的女孩,“那你不是也读高三?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我在这边咖啡店打工。” “勤工俭学?” “嗯。” “好孩子。” 老解说:“辛苦你了……这杂种欺负你一个小女孩,真他……不好意思啊,叔叔没说脏话,我的意思是,他、这种人就挺不是人的。” 说罢。 大概是体谅到她和解凛毕竟同学、关系要“亲近”一些,又掉头走到解凛身边,边打电话报警,边把解凛赶到了她这头来——美其名曰要他安慰照顾。 解凛却仍是满脸莫名所以。 大高个儿杵在她跟前,略低下头。 安慰的话不知怎么说,倒是难得观察了她很久。 “你平时戴眼镜?” 他忽然问。 “嗯。” “梳,两个辫子?” “嗯……不过今天我工作的时候盘起来了,”迟雪说。连说带比划,眼神却不敢直视他,只怯生生盯着他肩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