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盛牧辞漫不经心问。 “嗯,谢谢。”宋黎嗓子涩得略微发哑,暗暗吸口气才往下说:“盛先生找我什么事?” 盛牧辞端详她两眼,浮现出两个看法。 她在掩饰情绪。 小姑娘演技真差劲。 “烟瘾犯了。”盛牧辞朝她摊手,厚颜无耻地讨要:“糖。” “……” 宋黎满心惆怅都停滞住:“你叫我出来,就是想要糖?” “你不想走?” 他一反问,宋黎就答不出话了。 盛牧辞手揣回兜里:“喂,妹妹,敢不敢勇点儿。” “什么?”她问。 “分手啊,骨气呢?”盛牧辞懒洋洋地靠着柱:“他不在意你说再多都是废话,甩个巴掌直接走人,一滴眼泪都别流给他看,懂不懂?” 他脑袋也后靠着,下巴便抬高了,个头优势,望来的视线居高临下。 宋黎忽地想到一个词。 横行霸道。 宋黎垂下眼睫,自言自语般,声音放得很轻:“……我们是和平分手。” “这样吗?”盛牧辞笑了一声:“那我怎么看到的是……” 他不紧不慢:“你甩的他。” 死要面子被戳破,宋黎难堪地寂了片刻声,最后忍不住蹙眉:“你都听到什么了?” “你说他没那么喜欢你。” “……” 他倒是坦坦荡荡。 不欢而散已经够狼狈了,还要被撞见,宋黎悲凉的心情瞬添郁闷。 睚眦必报也是需要本事的。 宋黎永远做不到盛牧辞那样,无所忌惮,对伤自己的人百倍奉还。 她内心抗拒再聊这事。 “你能不能回医院?”宋黎略带哭后遗留的鼻音,言归正传:“住院期间随便离开,如果出了事,医院要负全责的。” 观察一眼他欲盖弥彰的站姿。 宋黎抿了下唇:“而且……” 就是在这时候,程归开着那辆越野车驶到面前,靠边一停,许延跳下副驾驶座,方才揍人揍爽快了,他走个路都雀跃。 “宋医生别担心,三哥是签了字出来的!不会给你招麻烦!” 他一贯有活力,宋黎正要出口的那句“你不疼吗”蓦地就哽在了喉咙里。 何况沮丧时,有人在你面前不合时宜地嬉皮笑脸,鲜明一对比,很难不让你的沮丧更沮丧。 宋黎温吞一声“哦”,不想说话了。 许延这人没心机,同样也没眼色,他不晓得宋黎哭是因为经历分手,还以为是陈庚的缘故,就想得意两句自己教训那狗东西的威风战绩。 刚咧嘴要笑,就被盛牧辞一瞥。 “顶什么嘴?”盛牧辞语气凉丝丝:“滚回车里等着。” 许延心一悸,倏地收了声,往回溜。 “回医院吗?”盛牧辞问。 肯定不能这副狼藉的样子出现在医院,宋黎摇头:“我今天休息。” 她在这说话的过程中止了哭,但面部印出泪痕,两颊泛起淡红,想来是酒后反应。 盛牧辞打量她会儿,若有似无地沉了下眉眼,声也淡沉:“白长这么大,拒酒都不会。” 那语气好似在说,光受欺负了,没我你今儿可怎么办。 但宋黎没听清,抬起疑问的目光。 “现在是要回家,还是我进去帮你骂他?”盛牧辞不作回应,歪着头看她。 宋黎加深了眼中的不解:“你为什么……要骂他?” “那上车,送你。”他没事儿人似的说。 风里全是降温后的冰冷,每个呼吸都带着寒气。男人的外套不算厚实,抵御不了凉意,在外面站久了,身前的湿寒不停往毛孔里钻,刺得宋黎肋骨都有些发疼。 其实她没那么柔弱,但那天透心的冷,持续在放大她心底的消沉和无助,让她的脆弱一股脑地释放出来。 走到五百米外的公交站,再顶风等候不知何时才能来的车,还有近一个钟头的路程。 她没那力气了,只想最快地回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