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 安静好几秒。 盛牧辞懒着鼻息:“哦。” 出人意料地,他竟然答应了,脾气完全没宋黎想象中的暴烈。 这么多天,难得有件让她舒心的事。 通话结束十分钟后,许延推着盛牧辞出来,将移动病床安置在落地窗边的老位置。 盛牧辞换了套深色调的居家服,长腿松散曲搭在病床,头发乱乱的没打理,洗漱过,短发末梢还有点儿湿。 他随手往后抓了两下头发,眼皮耷拉着,神情倦淡,仍是那副爱谁谁的张狂样。 两人虚虚相视一眼。 只一瞬,宋黎便低下头,当面了,她还是有些怕他的。宋黎摸出白大褂口袋里的眼镜架到鼻梁,又兀自去戴医用手套。 等待她做准备工作的间隙,盛牧辞留意到她眼睑下浅浅的乌青。不深,但她肌肤白,就特别显眼。 近些天她一直面色憔悴,低落得明显,要看出情绪微妙的反差很容易。 盛牧辞不落痕迹出声:“换个药,不能算我折腾你吧?” 宋黎奇怪地看向他,不太理解这话的深意,没什么底气地回答:“……不算吧。” 盛牧辞懒散“啧”了声,不急不徐打量着她:“那你小小年纪,一天天的,愁什么呢?” “分手了?”他状似不经意一问。 宋黎怔了一怔,慢慢摇了下头,而后垂下睫毛,接着做自己的事,没应声。 相对无言了一段时间。 准备拆旧纱布的时候,宋黎正想让他换个侧躺的姿势,话未出口,就见他自己懒洋洋地把身子侧了过去。 尽管他看起来不情不愿,但今天尤其自觉。 宋黎有些意外,顿默须臾,继续掰开几支药水瓶,轻声提醒:“衣服。” 盛牧辞面不改色,又自己把衣服掀上去。 在一旁静观其变的许延下巴差点惊到掉地。 漂亮妹妹说话就是比他好使啊,三哥这狗脾气都能被哄得言听计从。 宋黎回头,目之所及全是那人劲痩的腰腹。 哪怕看过多回,宋黎还是想感慨,他一个大男人,腹肌好看到丧心病狂就算了,腰还这么细,简直没天理。 她突然觉得,也不能怪网友们思想龌龊,就他这样的,出去就是行走的狐狸精。 都是他的错。 “还看呢?” 宋黎循声回神,倏地撞进男人似笑非笑的眼底,她心一下就虚了,温温吞吞:“我、我在想怎么弄,你不疼……” 他有这么脆弱? 盛牧辞嘴角轻轻一扯笑,饶有兴致地用气音问她:“你是要弄哪儿?” 他话里有话,可宋黎听不出,她戴着一次性手套的双手拖在半空,纯良地望过去:“腰啊。” “腰你怕什么?”盛牧辞言短意长地嘲笑她:“随你弄。” 说得轻巧,第一次摸一下你就叫唤了。 ……呸,不是摸。 宋黎在心里嘀咕,没吱声,垂头小心拆开纱布,用镊子夹了块医用棉球浸润药水,轻轻擦在他伤处。 她轻车熟路,很快就处理好了他伤口。 当时程归取完某米其林三星餐厅的私定病号餐,正在回来的路上,宋黎便先将几样餐后服用的药备妥。 “那我先走了,这些药你饭后记得吃,”宋黎把分装好的药放到床头柜上,脱掉医用手套:“有事随时叫我,我就在办公室。” 她用免洗消毒液净了手,开始收拾托盘准备离开。 盛牧辞靠躺着,纳闷。 这姑娘究竟谈了个什么品种的男朋友,把人闹不高兴这么多天。 眼光真够差的。 端详了会儿她鼻梁上那细细的金丝眼镜,盛牧辞嗓音略沉,无端问道:“近视了?” 宋黎在他这突如其来的提问中稍稍怔忡,随后,她摘下眼镜,收回口袋里。 “有点儿散光。” “哦。”他垂眼,没再说。 盛牧辞不能说自己当时任何想法都没,可转念一想,又不是他女朋友,他哄个什么劲儿。 于是便就拉倒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