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我这个loser!”周绾梨喉腔划出一串话,声音尖得像要蹦起来咬人的脸:“所以跟我复合,不过就是你心有不甘想找回场子而已,等我上套了,就痛快甩我一回!” 肾走够了,开始清算旧帐。 都没有走出过去,却还要强行move on,敏感灵魂没能碰上足够粗壮的神经,复合的车肯定要分崩离析。 谈场恋爱而已,卑微是矫情的代名词,硬要玩没意思。 “买新房,以前花心思设计的图纸不用了,人也成不婚主义了,你早就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还装什么装?” “干脆点分手吧,我自愿被你甩上一回,以后咱们扯平,彻底一拍两散,谁都别再招谁!”周绾梨意兴阑珊地撂下结论。 在她这里,脸已经扯破到一定程度了。 许鹤同的影子动一下:“所以,你轻巧答应跟我复合,就因为猜到我的心思?” 周绾梨没答。 人又问:“没有别的原因?” “别的什么原因?睡你,还是为了报复任姗?”周绾梨声音丰满有力,话像上满的弹匣,出弹密集,一颗颗穿人心壁。 许鹤同看她:“你窥出我的意图,但你有九成把握我赢不了你。所以你“应战”,你主动问复合,又轻松给我台阶下,为了反羞辱我。” “哦,你说过不是非我不可,所以当年转头找了任姗,故意用她来激我,后来又起意勾引报复我。那么请问我自.卫一回,有问题么?” 周绾梨微微笑着,审判者的光辉拓在她脸上:“毕竟你说过的,我们也可以是仇家。” 是仇家,所以不躲不避,更不会怂。 在周绾梨看来,相互作戏而已。假装走进认知的误区,把心有不甘解析成念念不忘。 而心领神会的瞬间不叫默契,不过是各自有结界。 谈话似乎到了发僵的边缘,一般情况下这意味着即将结束,然后桥归桥跟归路,哪个再主动开腔,就是先撩者贱。 “喵~” 物业养的老猫经过顶上,僵硬气氛被割开道口子。 许鹤同把手表掏出来:“这是任姗还给我的。昨天之前,我不知道她一直戴着我母亲遗物。” 表是好表,但周绾梨看见就犯堵,可她嘴里的话还没滚到舌尖,许鹤同已经把表收回:“你或许觉得不可信,但这块表,我的确没有印象。” 表被关进袋子里,许鹤同掏出手机解锁:“当年工作室刚开,我和任姗季鹏去量房,路上听到我爸车祸截肢的消息,切了导航,他们跟我一起去的医院。” 屏幕亮起,解释落下的时候,拔号声响起。 几下后有人接起:“同同?” 声音意外又慌张,周绾梨仍然听出来,是沈雪。 虽然跟这位的接触不算多,但当年的周绾梨,对那段相差十岁以上忘年恋主角之一的沈雪,充满好奇。 毕竟在十九岁的她不懂,为什么年轻姑娘愿意嫁给二婚男人?而且那男人不是离婚而是丧偶,还有挺大个儿子。 许鹤同住进周家后,有那么几回,周绾梨碰到来刷存在感的沈雪。 而每回沈雪出现,许鹤同就把自己关到房间,伴随着沈雪嘴上同同长同同短的殷切,关女士的膈应也就差没纹进眼睛里了。 沈雪好像挺爱跟人交流,也好像有点眼盲,还硬要跟关女士聊许鹤同的功课,且身份混乱,后妈的范,家教的点。 再后来周绾梨跟许鹤同恋爱,被母亲和男友双双影响,对沈雪那份好奇,就成了带立场的反感。 这时候莫名其妙听许鹤同给他后妈打电话,周绾梨有些发燥,动脚想走,鞋跟却不长眼地嵌进木地板间的空隙。 她勾住鞋头偷偷往回拔,而对面的许鹤同,已经跟沈雪说上话了。 他先是把从任姗那里得来的信息复述一遍,接着面无表情问出关键:“我母亲的遗物,你有资格处理么?” 听筒里的声音细弱,慌张又委屈地辩解几句:“可我也是,也是好心啊……” 据沈雪所说,那时候许父截肢刚从icu出来,见许鹤同带回个任姗,以为这是儿子女朋友,拉着任姗动了半天嘴皮子。 “你爸爸知道的,是经了他同意的……”沈雪小声嗫嚅着,又因为继子在电话中的质问而有些心虚。 事情要回溯起来,其实也不算多复杂。 当年许鹤同搬去周家的时候,把生母近乎所有的遗物都带走了,却不知有那么几样,被父亲给偷摸留下。 而其中最令沈雪发鲠的,就是那只明晃晃沉甸甸的手表。 沈雪不知真相,误以为那表是丈夫与亡妻的定情信物,每每看到都要憋闷好一阵。 这种东西离开视线的正当途径只有送人,还不能随便送给谁。 在沈雪看来,她虽然有私心,但也确实端着好意,毕竟叫任姗的小姑娘明显喜欢她那个继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