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绾梨窝火,怀疑自己把创意搞成了疮痍,本以为是性感尤物,哪知道方案落地被当成搞笑的充气娃娃。 她恼羞成怒,咬牙把他推开,往里面一滚,拉起被子盖住自己:“自己玩儿蛋吧,别想了!” 许鹤同不敢再笑,跪到床上抱住她剥搭扣的动作,片晌:“我爱你。” 莫名其妙。 发\情中的男人什么话说不出来,周绾梨不想听slogan,骂了句神经:“来事儿了,不干,你自给自足吧。” 出于人道主义,她可以观看他diy。不是有研究表明,雄性在diy的时候被注视,会更加兴奋么? 许鹤同不打算diy,他穿着生日礼物在黑暗里滑稽地动:“还记得,我刚搬进你家里的时候么?” “你那个时候,怎么就那么讨厌我?” 声音里的颗粒挲过耳轮,周绾梨压着脸,没吱声。 怎么说呢,刚进大学的女孩子,看不惯人不需要太多理由。 大少爷臭着脸来,上下环顾一圈,脸又黑了两度,多瞧不上她们家似的。 到人家里跟读,搞得像屈尊体验,但说到底也是来寄居的,傲个卵哦。 自打他来,关女士对她这个亲生女儿再三管束。走路轻手轻脚,打电话不能扯嗓子笑,在客厅沙发倒挂金钩是禁止行为,连姨妈巾都不许她在客卫换! 独生女,打小在4 2的宠溺里长大,周绾梨在家里散漫惯了,十八九岁还挂在周夫子身上让背,坐地毯能360度转圈,毛猴一样。 可这些随性,都被这位黑面神的到来给摁住了。 客厅看电视,音量不许高于十,如果是本来就闹腾的综艺,直接给压到五,默剧似的往她眼里杵。 时间一长,周绾梨感觉自己到了寂静岭,或是陷入什么冰冷又诡异的规则怪谈。 自由度一再收缩,周绾梨感觉自己的人权受到侵掠。 那时候外婆还在,她嘤嘤哼哼准备找长辈诉苦,却在这之前从老人家嘴里听说,原来买青浦房子的时候借过许家的钱,还剩三分一没还上。 得,少爷还是债主家来的,得供着。 没办法了,周绾梨心道反抗无用,只能另找乐子,频繁地外出社交。 有次跟同学出去玩,回来时已经凌晨两点,她楼道战战兢兢做心理建设,手才磕到门上,门就开了。 开门的不是关女士也不是周夫子,是债主家的少爷,但少爷看也不看她,拧头就走。 她一句谢谢堵在喉咙管里不上不下,瘪嘴装不在意,实际气得直掐手心。 什么叫茅坑里的臭石头,大概就这损样! 打那之后,关系更差。 某天晚上下楼,见到阳台外有人猫着,趴玻璃上一看,是许少爷。 许少爷背对着客厅,猫在一个角落里,手肘偶尔动一下,有红色的亮光时隐时没。 她脑子里飞快联想,打赤脚钻出去,几步梭到背后:“抽烟呢!” 少年被吓到,肩膀猛地一耸,手里抓着的袖珍电筒差点松脱。 以为在干坏事,没想到是这么个玩意。她尴尬:“你怎么……跑外面来?” 少爷嘴唇翕动了下:“这里安静。” 除了电筒外,还有书和笔。 电筒只有小小的一道光隙,打在纸面上只能照清两个字,而据他所说,这样字跟字之间就不会打成一团了。 她探头,看到书上一笔一划都用力过度,像要把纸给戳破。 听关女士说过,他的阅读障碍很严重,学习起来非常吃力,常常课上到半节,人已经满头大汗。 而这一刻她撞破他背地用功,为了逼自己看书作题,咬着牙地找奇招,还要遮掩。 不同于平时的臭脸寡言,那时的他木纳局促,一张脸由此可见地烧灼起来,明显难堪至极。 不久之后发生找猫事件,他帮她按腿,手掌贴上来的时候臊得带腮连耳,连呼吸都不自然。 会红脸的男人比钻石稀有,虽然那时候,他还只是个高中生。 那年头鬼屋密室兴起,她总拉着江露去,尤其喜欢玩午夜场。乌漆麻黑里听江露死命尖叫,而她则跟npc猜拳,或者挎着胳膊跳舞,像参加篝火晚会。 她玩得疯,但关女士很少饶过她的流连忘返,于是只能想别的招数。 周夫子跟关女士一个屋,找不得,想来想去除了猫,也就许少爷了。 她不想跟许少爷说话,加微信大概率也会被忽视,好在发现他爱撸猫,于是在half的衣服袋子里写纸条,告诉他自己今天出去玩,大概多少点回来,问他能不能帮忙开下门。 等half从楼下联谊回来,纸条还在。 虽然上头连个1都没有留,但那天晚上,她守着点给她开门了。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