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了,心下不忿。见那两人出了荒坡后一路西行,便也悄悄尾随于两人身后。 灵然自然不知道身后多了一条如此庞大的尾巴!他与小七娘一路风风火火出了少陵塬,直奔长安城内。 两人因都是人身模样,不方便做手脚,便像模像样的雇了车轿。小七娘入轿后便嘤嘤嘤不动了。灵然骑着高头大马,吆喝着朝三十里外的钟府奔驰而去。 * 三十里外,钟府。 一个懒洋洋的中年家丁正坐在长凳上打哈欠,远远见来了一队人马。打头那人一身白衣相貌俊美,笑嘻嘻地冲他打了个招呼。 那笑容在日头底下漂亮的晃眼。 家丁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见那白衣人已翻身下马,走到他面前作了个揖,口中笑道,小生姓苏,前来拜见泰山大人。不知这位大哥可否帮忙通报一声? 泰山大人?谁是你家泰山大人?!那家丁双眼一瞪,没好气道:我家只有一个小姐,这乡里乡亲十方八里都知道,我家就这一位未出阁的小姐,十年前还不幸过世了!这场官司到现在还没了结呢!那为首的祸害,据说今年秋要处斩,我家阿郎这才匆匆从任上回来,就是要为了看这人当场处刑!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无赖,没的玷污我家小姐名声!仔细我叫人将你这身皮给剥了! 那白衣人自然就是灵然。 他路上与小七娘定下的计策倒也简单,索性就让小七娘顶着过世钟小姐的名头,借那话本中借尸还魂的桥段,谎称她从棺木中苏醒,与他成了亲,两人十年后携手夫妻双双把家还。 灵然不慌不忙地道:此中原委颇有些曲折,劳烦老哥先通报一声,待见到泰山大人时,小婿自当一一禀报。 那家丁听灵然一口一个老泰山,越发恼怒。大手一挥,身后就冲出来四五个棒阔腰圆的护院,角门后仍络绎不绝有人奔来。人人手中持着木棍。 那些护院将灵然一行人团团围住。 那家丁怒吼。这厮是个泼皮无赖,给我打! 慢着! 轿内传来一声娇声莺语。 随即一只软白的小手掀开轿帘。小七娘羞答答地用帕子遮住半张脸,露出一点绛色软烟罗来,轻声道:老钟头,你这是做甚呢?你连我也不认得了嘛? 那被唤作老钟头的家丁闻言,如同三伏天叫人剖开天灵盖从中浇下一桶雪水,浑身冷的打了个颤,鸡皮疙瘩不要命地往地上蹦。 他声音哆嗦了一下。小,小姐? 原来你还认得我!小七娘说着盈盈地从轿中走下来,有两个年轻婢女扶着她站到一旁。 她看起来娇弱不堪,声音柔婉。十年不见,原来老钟头你也老了许多呢! 话声一落,老钟头当场落下泪来,双手哆嗦个不停,面皮抖动,如同含了一块滚烫的蜡烛。小姐你,你回来了? 那些护院见状面面相觑,手中拿着木棍却不敢砸下,只得默默站在一旁看戏。 老钟头抹了两把老泪,颤巍巍地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姐你不是亡故了吗? 呸呸呸!灵然赶紧朝地上啐了一口。 怎么说话的呢!这青天白日的,你仔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家小姐是人是鬼?! 他说着,一卷手中乌黑长鞭,指向地面日头下的人影。那小七娘所在处,却有道影子,明明白白。 老钟头看了越发疑惑,心中拿不定主意,匆促道:如此,你二人你们先在这里等着!老奴这就回府去禀告一声! 称呼间,却已经是认下了这位突然死而复生十年后翩然归来的钟府小姐。 灵然心中越发淡定,淡淡一笑道,让你先去禀报,偏不听!偏得等你家小姐出来! 那老钟头现在心里慌的一批,哪有空理会灵然话里的嘲讽到底有多浓。他匆匆丢下十几个护院,将二人围住,防止他们跑了。然后便一溜烟地窜回府内。 约摸一盏茶时分,就听钟府门前哗啦一声,正门打开。从内冲出一个年约四十几岁的贵妇,满头珠翠,叫两个婢女扶着,哭泣着抢出来,口中呼唤道:我儿!是我儿回来了吗? 那小七娘压根不需人教,直接将帕子一抖,也哭起来,道:娘 说着便一头扎入贵妇怀抱。两人抱头痛哭,场面十分热闹。 街面上陆续有人围拢过来,那老钟头忙不迭叫护院们手持棍棒,将看热闹的闲汉都驱逐开。一边对灵然道:小郎君,请进请进! 前倨后恭,态度十分殷勤。 灵然手卷鞭梢,傲然地扬起头,鼻孔内哼了一声,率领小七娘等一行人扬长而入。 待入得钟府花厅,又是一片乱哄哄。 原来钟府的那位主人,钟老爷却不在家。据说刚从外地调任回来,此刻想必是去衙门中述职去了。灵然暗笑,这次来的倒是巧。 钟夫人将那小七娘变作的钟小姐抱在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