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踏入文渊阁,阁内的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所有人的脸上都看不到温度,都是冷冷的。 周元宁一踏入正殿,差点被酒气熏出来。周元宁看向龙椅上的皇帝,他的头发散乱,一点都没有天子的气概。 周元宁上前,“儿臣给父皇请安。” 过了许久,皇帝的眼睛才转到周元宁的身上,“你来了。” 周元宁道,“父皇,酒伤身啊。” 皇帝苦笑一声,“喝再多的酒,也弥补不了朕心中的痛苦。” 周元宁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父皇,儿臣不明白。” 皇帝瞥了眼周元宁,又拿起桌上的酒,猛得灌下几口。大概是喝得急些,皇帝被呛到了,咳嗽了几声,才稍稍好转。 周元宁用担心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父皇。这样的父皇,让她觉得陌生。 几个儿子死的时候,父皇都没有酗酒,都没有如此失魂落魄。现在,只是个相处不过几日的孩子,父皇就伤心失落成这样? 周元宁小心地问道,“父皇,那孩子,真的很好吗?” 皇帝猛得抬起头,“什么意思?” 周元宁的话中带上哀愁,“不是好孩子,父皇也不会伤心成这样了。” 皇帝顺着周元宁的话往下讲,“是啊,是个好孩子,那样的聪慧,那样的懂事。” 周元宁道,“父皇,都这么多天了,您难道还没有放下吗?” 皇帝的眼中带上了些许雾气,“没了他,朕,算了,不说了。” 皇帝看向周元宁,“你今日怎么来朕这了?” 周元宁道,“今日的奏折少,儿臣想着,有时间,来看看父皇。” 皇帝的话逐渐变得柔软,“你也有好几天没去早朝了吧?怎么了?” 周元宁有些失落,“儿臣这些天,也为了小侄子,吃得少了些。” 皇帝似乎有些意外,“怎么不让太医去看看?” 周元宁道,“太医院现在没有了院正,下头的人,儿臣也不信。” 皇帝抚摸着下颌上的胡须,若有所思,“现在想起来,朕还有些后悔,留着章协,总还有些用的。” 周元宁道,“父皇不必如此想。儿臣倒有个疑惑,若是章协真的有本事,为什么儿臣这么些年过去了,身子还没有好转,也是离了宫,才有些起色。” 皇帝道,“章协也和朕说过,你的病,是从胎里带出来的,京中毕竟寒冷,去南边,那里温暖点,对你的病有好处。” 周元宁接着说,“父皇,您再想想,小侄儿的药方,也是他开的,会不会是他徒有其表,实际上,章协的本事,其实不过如此?” 皇帝的声音很坚定,“你想太多了,朕让人查了药方了,药材用的是对的,只是,药性太过了,才伤了孩子的身。” 周元宁循循善诱,“父皇,您糊涂了。您听说医者掌握不好药性的吗?” 皇帝突然被周元宁击中,咬牙切齿地说,“章协!” 周元宁一脸的担忧,“父皇,您没事吧?” 皇帝道,“要不是你提醒朕,朕都没有想到这么多啊。” 周元宁道,“父皇,这段时间,您为了小侄儿,伤心太过了。不然,您早就发现了。” 皇帝把手边的酒壶猛得推倒在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