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拱拱手,退出了御书房。 看着陈松的背影,朱元璋小声嘀咕,“本来只以为市舶司就是个赚钱的衙门,今天一看,之前的想法都是错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市舶司就只能牢牢控制在手中。” …… 从御书房出来,陈松一身轻松。 他看着天上的太阳,长出一口气。 “租界这个词可要比侵略好听多了,大义还在我这里。大明啊大明,以后,你的租界必定遍布全世界!” 陈松收起心思,朝着新学学堂走去。 新学学堂是陈松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陈松几乎一有时间,就会去那里。 工匠在新学学堂附近忙忙碌碌,因为是给陈松干活,所以不能征发徭役,陈松要给这些工匠工钱。 陈松给这些工匠的工钱还算不错,这些工匠干的也很卖力。 这样一来,就有很多小商小贩聚集在附近摆摊买东西。 大都是一些吃食,毕竟吃食必不可少,这些工匠再省,也不会委屈自己的五脏庙。 陈松坐在一家馄饨摊的桌子前,吃着混沌,眼睛不停的往新学学堂看去。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陈松陈大人吗?怎么,今天跑到这里来吃馄饨了?这可不是你的风范啊!” 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陈松一脸厌恶的看去,只见一个纨绔子弟在一大帮子人的簇拥下朝着陈松走来。 陈松皱眉,一眼就认出了来者是谁。 来者正是李善长那宝贝儿子,当今嫡长公主的相公,驸马都尉李祺。 李祺腰悬玉佩,手持折扇,看上去倒是有几分风度翩翩的模样。 陈松没搭理他,依旧吃着混沌。 摊主看着李祺这帮子人,瞬间就虚了,连忙躲得远远的。 见陈松没任何反应,李祺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来到陈松面前,李祺居高临下,盛气凌人,“陈松,恐怕你还不知道吧,如今整个应天府的学子准备联合上书弹劾你,应天府周遭的社学、县学、府学等都要罢课。 整个江南之地,文风鼎盛之地都要联合上书陛下,让陛下处置了你这个逆贼,废黜了你这个狗屁不通的所谓新学。” 陈松微微惊讶,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就说,我这个新学学堂马上就要开办起来了,这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原来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啊。” 陈松一脸笑容的看着李祺,“你是韩国公的公子,又是嫡长公主的丈夫,论起来,咱们也是连襟……” “别攀亲戚,谁认识你!”李祺见陈松这样说,还以为陈松是怕了自己,连忙撇清关系,“你这乡野匹夫,也配和我攀亲戚?等各地万民书一至,你陈松的脑袋势必搬家,且让你多活几日。” 李祺说罢,讥讽的嘲笑了几声陈松,便带着随从远去。 “先生,这个王八犊子如此嚣张,真是不知好歹。”站在一旁的李三娃咬牙切齿的骂道。 “呵呵!” 陈松轻笑一声,道:“不过是一头会说话的蠢猪罢了,自找死路,只希望李善长没掺合进这事,不然,韩国公一脉,瞬间灰飞烟灭!” “先生,这是为何?”李三娃不解。 陈松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看起来这新学学堂是陈松要办的,实际上是朱元璋要办的。 联合抵制的不是陈松,而是高高在上的朱元璋。 朱元璋本就不满儒家理学一家独大的情况,现在又这么折腾,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上次阳武县之事就已经让朱元璋对李善长失去了耐心,要是这次再掺合进去,那李善长还能活吗? …… “啪!” 韩国公府后院,李善长轮圈了胳膊,一个大嘴巴子狠狠的抽在了李祺的脸上。 鲜红的手掌印瞬间出现在李祺的脸上,李祺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冲着李善长嚎叫:“爹,这是为何,这是为何啊?” 李善长站在李祺的面前,指着李祺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就是一头蠢猪,一头蠢猪,你怎么这么蠢?蠢到了极致,蠢到了极致!” 李祺最近这段时间,一有空就会去陈松的新学学堂转悠。 李祺回家之后,想都没想就将遇见陈松的事情说给了李善长。 可是,想象中的夸奖没有到来,反而是一顿暴揍。 “爹啊,这是为啥啊,您说清楚啊,我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对,您说清楚啊!”李祺捂着自己的脸,大声嚎叫。 李善长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喝骂:“为啥?你还敢问为啥?你这个逆子,你非要把我害死不可!”m.partSOrDEr63.Com